主屋内,偌大的床榻上不在是先前那溫馨的場景,寒王獨自躺着,雙眸緊閉,緊鎖的眉頭将内心的煩悶彰顯地一覽無餘,不得不承認,幾日來的溫存,虛情假意,似乎太過投入,假戲真做,如今枕邊空落落,心中亦是莫名的失落。
這空蕩蕩的山莊,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裏呢?
睜開雙眸,眸子透着倦色,布着絲絲血絲,卻仍舊淩厲而深邃。
“德公公。”
“奴才在。”德公公立馬從簾外走了進來,甚久沒這麽近地伺候了。
“把青奴喚來。”起身随意披着外袍,仍是蹙着眉。
“是。”德公公心下一喜,連忙退了出去,皇上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寒王走到打開窗來,寒風立馬一下子湧了進來,雪已經停了,氣溫卻更低了,冷空氣總能讓人瞬間清醒,隻是他卻依舊蹙着眉頭,心中似乎有千般萬般糾結,理不清剪不斷,又開始重複那個問題,爲何偏偏是她?
好些年心中僅有複國的報複,從未容下任何女人,唯有當年那個嘻嘻而笑的小宮女,一直藏在心中,隻是隐隐喜歡着,隻是一點點而已,如今卻似乎超出了那一點點,不受控制,爲何,爲何,偏偏是她?
簾外腳步聲止,青奴到了。
“進來吧。”
“是。”
“皇後呢?”
“正在找。”
“什麽!”
“奴婢爲皇後準備晚膳,回來時便不見皇後了。”
“什麽時候的事!”
“往日用膳的時辰。”
“穆紫萱!”聲音中滿滿的怒氣,卻難掩焦急,身影一閃人便不見了。
一旁德公公連忙上前來,瞪了青奴一眼,“你這丫頭怎麽還跟木頭似乎的,就不知道要主動來報嗎?還不快找!”
霎時間,整個煖閖别莊燈火通明,所爲的奴才婢女都提着燈籠四處尋人,侍衛亦被派遣了出去,整個獵場搜尋。
天都快亮了,幾乎把整座煖閖别莊都翻了過遍,仍舊沒看到皇後的身影,寒王早已騎馬出莊了。
寒王在耳邊呼嘯而過,漫無目的,毫無方向,那女人究竟到哪裏去了。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了她白日裏那段對話來。
“你會嗎?”
“會的,要是真走了,就不是大半個月了,永遠不回來了。”
“你敢!”
“就敢!”
“那我就舍了這江山,去尋你。”
“你一定尋不到的。”
“那就永遠尋你。”
……
本就疾馳的馬,此事幾乎是如影掠過,心莫名的慌,越來越慌,他也分不清到底是爲了月國的支持,還是單純爲了她,總之,她不能走!
馬頓時急急停了下來,揚起前踢,似乎阻止主人朝前而去,寒王緊抓着缰繩,險些被甩了下來。
前方攔路的是三名老者,皆一襲白衣,面對白色昆侖奴面具,不卑不亢。
寒王蹙眉,犀眸中透出了一絲慌張,頓時厲聲,“她人呢?”
“王,此次皇城内亂,南疆戰起,未嘗不是次機會,計劃可以提前。”一人出列,雙眸認真無比。
“王,計劃确是可提前,無需猶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又一人出列,語氣有些硬。
“她在哪裏?”寒王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
“王,公主在前方……”
話語未落,寒王卻是厲聲打斷,滿腔的怒意,“本王說過多少回了,不許碰她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