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彧一見獨孤影便立馬站了起來,将需要他過目的幾分奏折擱在一邊後便退在一旁。
“蓮子羹?”獨孤影瞥了桌上那小瓷碗一眼,打開瓷盅來,聞了聞,道:“誰送來的?”
“皇後。”封彧如實回答,平日裏主子都不會多問的。
“她親自送來的?”舀起一碗來,微微嘗了一口。
“是。”
“說了什麽沒?”大口喝了起來。
“沒有。”
“有說是誰做的。”就是這味道和口感,第一回如此對他的胃口。
“下人做的。”
“她剛走?”還熱呼呼的,應該送來沒多久。
“是。”封彧禀到。
獨孤影唇邊泛起一絲玩味,沒再多問什麽便朝門外而去了。這女人第一回主動來尋他,第一回獻殷勤,想做什麽呢?
還真久沒有以這真實的相貌見見那女人了,見多了她那大方端莊的模樣,久而久之,心中便會有錯覺,她真的就是這麽個無趣的女人,隐忍、委曲求全、大方得體、賢良淑德,總之,一切美好詞彙都能用在她身上了,總之,這假面具,再好,他都不喜歡,甚至厭倦。
栖鳳宮。
紫萱一回來就懶懶地倚着暖塌上,仍舊緊緊抱着那暖水袋,一回宮來便翻看着幾封密報,蓮子羹一事提都不提。
“主子,要不,我們出宮去?”小劄試探地問到,主子手上那幾封密報是他前幾日買來的,都已經是看過了的。
“這什麽天氣還出宮。”紫萱淡淡地說着,視線仍舊停在密報上。
“要不,我們堆雪人去?”小劄再次提議,還沒玩過呢!
“你和青奴去吧。”紫萱頭都不擡,手中的密報報的正是蕭大将軍克扣軍饷一事,後宮基本肅清了,她該插手朝中之事了。
“主子,别看了,你管那麽多朝廷大事做什麽,自個的事都不主動點!”小劄撇了撇嘴。
“有啊,我今早不就主動了嗎?”淡淡地笑着,藏不住眸子無奈和些微疼痛,收起了手中密函來。得确是她多想了,在他接連幾日都到栖鳳宮來之後,在他知曉了她是真正的公主之後,本以爲會好一點的,結果又回到了原點,當初信誓旦旦地向母後保證,隻是,踏入栖鳳宮起,她心中便退縮了。
寒羽啊寒羽,你知不知道,僅有一年的時間,或者鍾離擺脫屬國命運,或者迎來滅頂之災,父王的鐵騎不可能留情的。
“主子,我去同寒王說,你是真正的公主,不是替身!看他還敢怠慢呢!”小劄心中總是急着,玉妃懷孕後,寒王便不在到栖鳳宮來了,他比這主子還糾結着,感覺這似乎是個定局了,進展不了。
“他知道了。”紫萱人是淡淡地說着,抱起一旁那小白狐來,輕輕地撫摸着。
小劄一愣,立馬蹙眉,道:“那寒王他還……”
話一出口,見紫萱眸子的疲倦和無奈,立馬便後悔了。
“皇上朝政繁忙,分不出心思來,以後還是少打擾他吧。”笑了笑,似乎是解釋給自己聽的,說罷抱起懷中的小白狐來,便朝内屋走去。
“主子該用午膳了。”小劄連忙道。
“我倦了,晚些再送房裏來吧。”紫萱沒有回頭。
小劄又像個小老頭一般,緊緊鎖着眉頭,那單眼皮小眼睛都快被擠成一條線了。
“你話太多了。”青奴主動開口說到。
“我急啊!”小劄看了青奴一眼,大歎了一聲,“哎呀,就是急,反正你不懂的!”
“我懂。”青奴道。
“你不知道,你不懂!”小劄一臉煩悶。
“我懂,皇後娘娘很不開心。”青奴一直看着紫萱遠去的背影。
小劄雙眸一沉,一咬牙,暗暗下了個決定,主子不主動争取,他幫她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