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難得主動尋獨孤影,卻被告知獨孤影前幾日出宮辦事去了。
這日午後睡醒,獨自在屋中煮酒,小劄和青奴同時不在身邊。
一個小宮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欠身,怯怯地道:“禀娘娘,德公公方才讓人來傳話了,皇上今夜召娘娘到淩華宮侍寝。”
紫萱原本握着手中的瓷杯驟然落地,砰地一聲,碎了。
“奴婢該死,女婢該死,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小宮女以爲是自己驚擾了皇後連連磕頭認錯。
“起來吧,本宮手滑而已。”紫萱一臉心神不定模樣,到淩華宮侍寝可同一般的寵幸完全不一樣,她真的有些懼了。
“是。”小宮女依舊怯弱,小心翼翼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來。
“你喚什麽名字?”紫萱這才注意到這小宮女來,有些眼熟。
“喜樂。”小宮女恭敬回答。
“喜樂,喜樂……”紫萱思索了甚久,才想了起來,這不是上回在花園中遇到的宮女嗎?怎麽還是這麽膽小。
“小劄呢?”大半天沒見人影了,這消息本該他傳上來的。
“在……在……”喜樂吱吱唔唔起來。
“哪裏?”紫萱蹙眉,聲音有些大。
喜樂真真的膽小,又是一下子跪了下去,“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你這丫頭,怎麽老是饒命饒命的,本宮還會吃了你不成。”紫萱親自将喜樂攙了起來,又道:“小劄在哪呢?你吱唔什麽?”
“在花園,方才奴婢見他和青奴姐姐往花園去了。”喜樂這才放開了些膽子。
紫萱點了點頭,沒再多問,青奴這幾日都有些異常,甚是明顯的躲避,小劄怕是急了。
将喜樂留在一旁伺候,飲了口溫溫的雪酒,身子頓時溫暖了起來,鍾離的冬天真是難熬。
天氣陰沉沉的,花園中有幾處小亭已經亮起了燈籠來了。
小劄和青奴正是在這亭子中,青奴仍舊是戴着那青色雕花面具。
小劄這一臉糾結,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老喜歡緊緊鎖眉,像個小老頭似的。
“那面具對你有特殊的意義嗎?爲什麽宮裏現在就隻剩下你一個奴隸了?”
“沒有,不知道。”
“讓太醫瞧瞧你的臉吧,或許能治好,主子替你求情,就不用當奴隸帶這該死的面具了!”
“不行。”
“爲什麽呀?”
“主子該醒了。”青奴沒有回答,轉身便要走。
小劄上前攔住,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明日就出宮給你尋個一模一樣的面具來!”
“不用。”
“那你别生我的氣了。”
“我沒有。”
“那你爲什麽總躲着我?”
“我沒有。”
“你有!”
“沒有。”青奴仍是惜字如金,語氣淡漠,說罷轉身便要走。
小劄連忙拉住她的手,青奴卻甩開了,道:“主子該醒了。”說罷仍是要走。
“青奴,其實我不是……”小劄繞了繞頭,煩躁了起來,大聲問道:“我就想做個大哥哥照顧你,沒别的意思啊!要是不可以的話,我以後不煩你便是!”
青奴停步,轉身,終于擡頭看小劄,雙眸依舊是清澈幹淨,良久,才點了點頭開口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