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自言自語,根本不再理會那刀疤男子,起身,一臉複雜地朝林外走去,而身後那刀疤男子早已倒地,印堂大穴處鑲着一顆晶瑩剔透的小玉石,原本完好的另一側臉多了一條新傷疤。
林外,紫萱仍坐在草叢旁,不敢輕易動彈,腳上的毒不深,隻是稍稍運功便會滲入血脈中去。
見寒王遠遠走來,心中一喜,原本的戒備統統放了下來。
“皇上……”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沒事了。”寒王淡淡地說到,亦是坐了下來,将紫萱的腳輕輕擡起。
“臣妾自己來。”紫萱又是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乖乖地坐着。”仍舊是淡淡的語氣,小心翼翼地替她脫去靴襪。
白皙的肌膚沉暗黑色的傷口很是惹眼,還好,并不深,寒王正要俯下身,紫萱連忙阻攔,“别呀……”
話音還未落,寒王的唇已覆了下去,在傷口處輕輕吸允。
紫萱不敢再亂動,隻覺得傷口處微微疼痛而酥癢,靜靜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将傷口裏的毒吸出,一股暖意在心底慢慢蕩漾開來,多麽希望時間就這麽靜止,靜止在她嫁給他的兩個月又十七日。
“還疼嗎?”他的語氣依舊淡淡的,扯下了衣袍一角,小心翼翼地紫萱包紮傷口。
紫萱搖了搖頭,任由她替他穿上靴襪。
寒風吹來,夜很深很深了。
“回去吧,我背你。”
“臣妾可以走。”
他盯着她看,深邃的眸子裏方才至今一直透着一絲複雜。
她妥協,雙臂輕輕揉上他的脖頸。
寂寞無話,穿過那陰暗的林間小道,她閉眼,小臉貼在那寬厚的背上,倦了。
“爲什麽騙我?”寒王話語裏透出了一絲怒意。
紫萱徒然睜眼,不解。
“你不是長樂公主,而是真正的穆紫萱。”
原來是這事,紫萱無奈淺笑,明明是他自己誤會,她何時承認過自己是替身了?
“回答我。”他停下了腳步。
“是那刀疤男子說的吧?”她記起這個人了,當初早該讓黑影叔叔一劍解決了!
“爲什麽不解釋?”寒王仍舊執着這個問題。
“皇上,不過一個身份而已,真的有那麽重要嗎?”紫萱的話語中透出了認真。
“關乎誠意,與身份無關,是朕誤會你了。”寒王沒有正面回答,邁開了步子超前而去,速度明顯比方才快了。
一個身份而已,對他來說真有那麽重要嗎?
有。
爲何偏偏是她和親而來,爲何她偏偏是天朝公主。
“臣妾該解釋的。”紫萱蹙眉,是她欠考慮了,确是關乎誠意,此次和親還是他主動同父王提的呢。
寒王沒有回答,心下一陣煩悶,足尖點地,便在林子快速穿梭了起來,紫萱不由得揉緊了寒王,埋首在他那寬厚的背上,迎面而來的枝葉打在腳上,着實疼痛,他怎麽了……
兩人回到宮中已是午時,寒王就這麽背着紫萱往栖鳳宮去,一路的宮女太監見了皆是震驚不已,皇後難道得寵了?
兩主子還未到栖鳳宮,消息便傳到了,小劄利索地備了一桌酒菜,樂呵呵地在宮門口等着。
隻是,先到的卻是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