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衣衫藍縷的小女孩同這熱鬧喜慶的氣氛格格不入。
“賣花了,賣花了,有人買花嗎?”
“大叔,賣束花吧,冬節過了,就再沒有鮮花了!”
挎着竹籃子,清脆的聲音帶着稚嫩,見眼前那兩位公子走來,便又扯着嗓子喊了。
“賣花了,剛采的鮮花!”
“三個銅闆一束花,賣花了!”
這二位公子正是寒王和紫萱二人,白日裏在寺中,被人群擠到了寺外,正想尋小劄呢,卻被他帶出了大鍾寺。
一個下午,專門帶她逛路旁小攤子,同小攤販攀談,又往郊外訪了幾處農舍,不可否認,他是個好皇帝。
一路上,她問,他不答,她便不在問,他也沉默,如同這幾個夜晚一樣,雖在她身邊,卻依舊淡漠,不相敬,卻如冰,她真的不懂他。
“兩位大哥哥買束花吧!”
耳熟的聲音讓紫萱緩過神來,隻見擋在身前的這孩子,一臉髒兮兮,黑白分明的眸子帶着笑。
“是你啊!”紫萱蹲了下來,笑着撫了撫小女孩的頭,“不認得我了嗎?”
寒王仍是站在,高高在上的看着這小女孩。
“漂亮的大哥哥!”小女孩想起來了,擡頭看了寒王一眼,又笑着道:“這個大哥哥更漂亮!”
紫萱偷偷瞄了寒王一眼,竟見他笑了。
“你爹娘呢?”寒王也蹲了下來。
“沒有爹爹,娘病了。”小女孩比先前乖了很多,眨着眼睛看着寒王。
“病了?”紫萱蹙眉。
“每天都賣一籃花就能每天都給娘買藥了。”小女孩笑了,又道:“大哥哥買束花吧。”
“你娘患的是什麽病,能帶我去看看嗎?”紫萱總是對小孩子對沒抵抗力,見不得小孩子受苦。
“看不好的,大夫說了每天都喝藥就可以了,大哥哥再買束花吧!”小女孩說着将一直紫色的花遞了過去。
紫萱接過那花來,輕輕嗅了嗅,放要付錢,寒王卻先将三個銅闆交給了小女孩。
“三個銅闆對嗎?”寒王難得有這麽和善的語氣。
小女孩點了點頭,收下來銅闆。
“帶我們去看看你娘親吧。”寒王直視小女孩,深邃的眸子裏掠過一絲詭異的笑意。
小女孩很乖地點頭答應,看着寒王,有些發癡,這大哥哥的眼睛還真真比大姐姐漂亮。
紫萱心中一喜,看着寒王,唇邊不由得浮起暖暖的淺笑來,隻是,卻想起玉妃那三份禮物,孩子,孩子,要是能留下個孩子,那該多好啊!
“快走吧,快走吧,指不定兩個大哥哥還真能醫好我娘親呢!”小女孩主動來牽寒王的手。
寒王仍舊對她和善地笑,任由她牽着走,紫萱快步跟上,正想伸手卻牽小女孩,卻又縮了回來,淡淡一歎,清秀的眉宇間透出了疲倦來,他的步子很大,走得特快,跟着一整天了,好累好累。
三人漸漸遠離鬧市,朝城北而去了。
而宮門口,一輛馬車緩緩駛入,車上正是善柔和小劄,還有德公公。
“皇上和公主不知何時才會回來。”善柔歎息道,在大鍾寺走散不久後,皇上便差人來了,之說晚些和公主回宮,讓她和小劄自己逛。
“最好别回來了。”小劄心中正樂着,又口沒遮攔。
“放肆!”德公公立馬狠狠地瞪了過來,“紮公公,你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話,皇上回來了,我定如實禀告!”
小劄急了,連忙求饒,“德公公,小劄方才失言,失言了,就心急着主子,您明白的。”
德公公無奈,道:“皇上微服出宮是體察民情去的,皇後身子嬌貴,跟着也是受累,你樂和什麽呢?”
小劄眸子掠過複雜,卻還是笑了笑,道:“主子開心就成!”
說罷便掀起車簾來,栖鳳宮到了。
“善柔,你下來坐坐嗎?”他似乎從來就沒把善柔當作妃子,除非正式場合,其他的皆是直呼姓名。
一直靜默不語的善柔這才緩過神來,暧昧一笑,道:“不了,你快尋青奴去吧。”
小劄并沒多想她這話含義,急急下了車。
手中那青色面具,繡着精美的花紋,這下子青奴可以一身上下都是青色的了,她最喜歡青色了。
一路把玩着手中的面具,哼着小曲,心裏想着此時主子定是和皇上遊夜市吧,兩個多月了了,似乎還真想主子說的,會慢慢好起來的。
突然,長廊的瓦頂上傳來窸窣的聲音。
“誰在上面!”小劄警覺,連忙跳出長廊,卻是那隻白色小狐狸在上面。
“你這小家夥怎麽跑上面去了?”這隻小白狐一直養在栖鳳宮裏,整日裏在花園裏亂串,主子想起它來時,他就得滿園地尋。
“公主呢?”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青奴。
小白狐似乎和青奴特好,一下子就跳了下來,躍到青奴身上。
小劄連忙将手中面具藏在身後,笑地道:“還和皇上在宮外呢!”
青奴隻是點了點頭,便抱着小白狐離去了,小劄跟了上去,卻不瓦頂上出現了一人,正是蕭太後身邊的容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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