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熬那麽晚了,身子要緊。”善柔抿了抿唇,雙手大膽地繞上寒王的腰,整個身子便貼了上去。
“累了?”寒王這才回頭。
“嗯,睡覺吧。”善柔低聲應着,埋到他懷裏去了,心中一喜,他今晚心情似乎不錯。
“先去睡吧,不用伺候了。”寒王說罷又翻開了一份奏折。
即便再不舍得,善柔也不再多糾纏,與衆不同,拿捏分寸,适可而止,這些道理她都懂。
“皇上不睡臣妾也不睡。”善柔說罷便大膽地拿起了一份奏折來。
寒王并沒有制止,挑了挑眉看着善柔一臉認真的模樣。
善柔将手中奏折放下,又拿起一份來,接着又大緻翻看了幾份,清秀的眉頭越籠越緊,這奏折皆是奏報蝗災一事,無一例外。
北部蝗災,好個郡縣剛要收成的糧食都付了東流,流民越來越多,雖各縣皆開倉赈災,但存糧有限,如今已發生數起聚衆哄搶慘案,再這麽下去,怕是要有内亂了。
“皇上……”善柔看着寒王眉宇間的疲憊,突然心疼了起來,本隻想在這異鄉謀個安身立命的好位置從此高枕無憂,隻知道,夜夜見他獨坐案前的背影,總會不知不覺心疼起來,越來越疼。
“怎麽了?”寒王仍是那淡淡的語氣。
“臣妾幫你想辦法!”善柔猛地将奏折合上,神情甚是認真。
“你?”寒王挑了挑眉,黑眸中這才有了詫異。
“嗯,我!”善柔點了點頭,唇邊浮起一絲神秘的笑容,又道:“皇上可曾想過,曆年來的蝗災皆有個共同的特點。”
“共同的特點?”寒王籠起了眉頭。
善柔見他這神情,心中不由長歎了一口氣,如她所料,這朝代還未有人注意到“旱極而蝗”的規律。
“皇上,是旱極而蝗,蝗災都會反生在幹旱之後,幹旱使蝗蟲大量繁殖,迅速生長!”
“旱極而蝗已是衆人皆知之事,北部本就是幹旱之地,年年皆不可避免鬧蝗災,隻是今年……”寒王微微歎氣,繼續道:“今年怕是挺不過去了。”
善柔本以後說出了件驚天動地的事兒呢,聽寒王這麽一說,亦是沒了力氣,隻是轉念一想,不由得又狡黠地笑了起來,問道:“皇上,北部明明幹旱,爲何偏偏要種谷類呢?”
寒王道:“鍾離南方沃土并不多,國内糧食供給不足又不願受制他國,唯有開墾北部的荒地,勉強維持。”
“皇上,公主能和親而來,月皇定不希望兩國再舉戰争,糧食受制與月國,又有何妨?何況天下糧商衆多,他們可隻認銀子,不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