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她道:“是嗎?那我就告到天皇老子那去試試,金玉,紙筆伺候。”
她那模樣可不是開玩笑,那幾個漢子頓時說話沒了底氣:“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皇上日理萬機會管你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許繡憶一雙黑眸冷掃了他們一眼:“那你隻管試試看。”
“你,呵呵,蘇家三奶奶,果然有種,好,兄弟們今天就賣你幾分面子,不過把我家老闆的話給你送到:這保甯堂二部,一個月之内就會讓它關張大吉。”
聞言,蘇錦業的身子明顯的顫了顫,而許繡憶卻是面不改色:“也帶話給你們老闆,若是敢動我保甯堂二部一根毫毛,我就讓他付出百倍的代價。”
她語氣極硬,蘇錦源隻怕他吃虧,忙上前将她護佑到身後,怒視着眼前的這幾個漢子,道:“順道告訴你們老闆,做人無德,天打雷劈。”
“我們老闆輪不上你來教訓,兄弟們,走……”
幾個人呼呼呀呀了一通,鬧的邊上人心驚膽戰,終于大搖大擺的走了。
及至這些人走遠,許繡憶臉上的冷意才抹去,沉着的對大家道:“大家請繼續排隊,我們裏面還有很多涼茶。”又回頭對賓客道,“驚了大家,我保甯堂今日起在梨花酒樓連擺三日酒席的,若是大家賞臉的,就都來的吧,當時我們保甯堂給大家壓壓驚賠不是了。”
她說的大方得體,而且方才一幕衆人有目共睹是那保安堂欺人太甚,對保安堂就有了幾分不痛快,委實是方才那幾個鬧事的,張牙舞爪的把無辜的看客也給弄傷了幾個。
百姓對于保安堂的惡劣行徑,有了抹不去的陰影,而相反許繡憶方才的不畏強權氣勢威武,倒是讓大家對這個傳說中蘇家三奶奶,多了幾分敬重,連帶着對保甯堂也是存了好感的。
接下來倒是沒有發生什麽事,一切順利,保甯堂二部開張經曆了一個小插曲,不過這小插曲反倒是讓保甯堂二部名聲更燥,而許繡憶的名氣也更是在京城傳播開來。
誰都說蘇家三奶奶完全看不出是個大家庭出來的閨閣女子,那氣魄,那威嚴,豈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出來的。
也有人說蘇家三奶奶和蘇家三爺外頭傳着說關系不好,不過還真是眼見爲實,這蘇家三爺把蘇家三奶奶往身後護着的時候的,這夫妻感情不睦的傳聞,就不攻自破了。
當然也有人的說起蘇家大爺的,蘇錦業拿着切藥刀子沖出來的事情,也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京城,旁人以前隻知道蘇家又個二爺三爺,還有一個纨绔子弟的三爺,如今總是被以往的那個大爺,總算爲人所記住。
細想,安承少弄出這一出來,對于保甯堂是有一害但是卻百利,而對于保安堂來說,無疑是自己給自己扣上惡霸流mang的帽子,這一夜之間就臭了名聲。
若說是許繡憶在二部時候還因爲鬧事的事情對安承少更多了幾分怨恨,那此刻,夜深人靜,萬籁俱寂,她一人坐在窗前,托腮看着外頭一輪彎月,卻想不明白安承少那樣聰明的人,爲何要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百害無一利的事情。
“奶奶,你還不歇息啊,今兒累了一日了。”
金玉進來,擾了許繡憶想事,許繡憶轉頭看向金玉:“我還不困,你歇着去吧,不用伺候着了。”
金玉打開衣櫃,把許繡憶的幾件衣裳放了進去。
“奶奶,我們什時候回家?昨兒你讓我回去拿幾件衣裳,我們是還要再住下去嗎?”
本就是爲了躲避蘇錦源才回家的,雖然那個白日裏她已經想明白了其實之于情愛她已是死心,那下輩子是誰一起過也無所謂,可是許岚清這樣,她怎忍心回去。
“過一陣吧。”
“奶奶,不然把藍姑娘也抱來吧,奴婢挺想她的。”
“團子?”
其實過繼過來之後也沒給那孩子太多的關愛,那孩子已經很喜歡她了,總該黏着她,蘇錦源不喜歡團子,覺得團子母親身份卑微,況且他和許繡憶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總想着把團子送走。
許繡憶在這件事上十分的堅持,蘇錦源才勉強在她面前表現的和團子親昵些,不過許繡憶想的到自己若是不在,蘇錦源不至于不善待孩子,但必定也不會去關懷孩子。
想來她祖父很喜歡這孩子,祖父身子不大好,若是抱來了也可以給祖父解解悶,逗逗樂,于是道:“那明兒讓奶娘抱來。”
金玉歡歡喜喜的應了一聲:“诶,那奴婢明天再走一趟,奶奶,你早些歇息吧。”
“知道了,去睡吧。”
打發了金玉出去,許繡憶卻依舊毫無睡意,有些事情若是往通透裏想,總覺得不是那麽一回事。
安承少是個生意人,他能做到富甲天下,那副腦子必定不是尋常人能夠相比的聰明,可是今日這一出确實一個實實在在十分蠢笨的鬧劇。
許繡憶想來想去,這種損保安堂名聲,漲保甯堂名氣的事情,怎麽看來都不該是一個想要至保甯堂于死地的人做的,相反的,倒像是自己人……
自己人。
若說是自己人,蘇錦業想來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他是個老實巴交的性子,而且今天那臉都紅了,要是那幾個大漢真的敢再動作一下,蘇錦業保不齊真會殺人,畢竟保甯堂二部相當于他的命。
蘇李氏,婦道人家而已,而且她最是了解蘇錦業,她怎舍得在二部開張的這一日鬧出這種事情來讓蘇錦業受驚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