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府上奴才将将要跨出府門,就聽見後面一陣急呼喊,她回轉身,但見到一個小厮模樣的男子,正追着她來,因爲跑的急,上氣不接下氣息的。
許繡憶停下等她,他到了許繡憶面前,氣息都來不及喘勻,就給許繡憶行了一個作揖禮,對許繡憶道:“三奶奶,總算追上您老人家了。”
許繡憶幹幹的笑,她有這裏的一切記憶,自然知道老人家這幾個字,可不是拐着彎罵她老,是對她一聲尊敬呢。
她微微一笑,問那小厮:“小哥追我所爲何事?是不是五王爺那還有事?”
許繡憶沒心微攏,隻怕事情生出什麽端倪,那五王爺畢竟同許家有些過節,方才是安承少在所以給安承少幾分面子沒爲難她,這會兒私下裏,是不是要給她什麽顔色瞧瞧。
可看那小厮恭恭順順的模樣,她有道自己當真多心了。
那小厮聞言,伸手,手上是一枚金色的牡丹花,約摸半個巴掌大小,雕刻的非常精緻細膩,整一個花蕊,用的更是雞血玉。
許繡憶本身不懂珠玉寶石,可托腦子裏故去的許小姐的福,一眼就分辨出這金乃真金,寶石乃真寶石,這一朵小小牡丹,價值比起那日蘇李氏送來的答謝如意,可更是要高上幾番。
别的不說,就說那雞血玉,以現今的開采技術,當今世上也沒有幾顆,這朵金色雞血玉牡丹,絕對價值連城。
小厮把雞血玉送到她面前,氣息已經勻稱了下來,道:“三奶奶,奴才呂青,是我們安公子身邊的人,奴才當不起您一句小哥,您隻管叫奴才呂青便可,這朵金玉滿堂,是我們公子送給您的。”
許繡憶一怔,這安承少何等身份,出手盡是如此闊綽。
而且他平白無故的,爲何要送她這樣一件禮物,照理說他幫了她大忙,換她送禮才對。
看着那朵金玉滿堂,她自然不好拿下。
“哪能拿安公子的禮,我還欠着安公子的人情呢。這回他算是大大的幫了我們家一回。”
呂青忙道:“三奶奶您就收下吧,我們家公子脾氣不好,回頭見我這一點小事也做不好,會責罰我的。”
“這……”
“公子說了,他同三奶奶有個約定,這是他履約的物件,三奶奶隻管收下,往後也能做個信物,但凡有遇見什麽難事,隻要拿着這信物到五王爺府,五王爺定會鼎力相助。”
約定?履約?
許繡憶經這一番提醒,才想起可不是,那會兒她救了安承少一命,安承少要報恩,她就随口說了送我花,但是不要尋常的花朵,她不過是爲了讓他心安,也以爲他早就忘記了,因爲充其量這就是句玩笑話,沒想到他居然記的這麽牢。
許繡憶看呂青那苦巴巴的顔色,收也不是,推也不是。
呂青見狀,盡是噗通跪了下來:“三奶奶您就饒了奴才吧,我家公子着實是個暴脾氣,回頭辦不成事,定然要給奴才顔色的。”
許繡憶可真是不習慣這跪拜禮,忙是攙扶了呂青起來,呂青順手就把花塞了她手裏,轉身歡快的跑了,邊跑邊回頭,卻越歡喜的對許繡憶道。
“我回去交差了,三奶奶你慢走。”
許繡憶握着那朵金玉滿堂,輕笑一聲,這個呂青的,口口說着主子兇,脾氣不好,怕挨罰,試問天底下哪個奴才又他這般膽子,居然敢在别人面前這樣說自己的主子。
使着這些苦肉招,就是爲了完成差事。
許繡憶把金玉滿堂收進了袋子了,也不願意現在再送回去了,左右這是安承少的好意,大不了下次把蘇家千年老參,弄一些給安承少,也算是個禮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