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有人跌得撞撞從外面沖了進來,對着她一陣猛搖。
她睜了眼,隻見是金玉滿頭大汗的跪在床邊喊她。
“三奶奶,鬧鬼了,鬧鬼了。”
許繡憶起身,看外頭天色,才吐了魚肚白,平素裏這個時候,金玉是不會叫她起來的,蘇家雖然是大家,門風卻沒有那麽嚴謹,不用日日裏給老太太請安,每月初一十五的早起去老太太屋子裏問個好,奉一盞茶說幾句吉利話就行。
今天也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金玉卻沒叫她睡到飽就把她搖醒了,劈頭蓋腦還來一句鬧鬼了,鬧她個煩心鬼吧。
“怎麽回事?”
“三奶奶,鬧了鬼了。”
“怎麽,三爺昨天跟上哪個人了?”她打趣。
卻在聽到金玉的話後,一下挺直了脊背。
“不是這個,是三姑娘屋子裏鬧鬼了。”
“什麽?”
她震驚,金玉以爲她是給吓的。
“老太太讓人去請了道士了,聽說屋子外面都是血,老爺讓鍾二拿了鑰匙去開門,鍾二一進去就沒再出來,老爺等了半刻鍾,就讓十多個小厮一起進去,屋子裏床上頭活生生躺着一個女人啊,仔細瞧才發現是鍾二穿了三姑娘的衣裳,躺三姑娘的床上呢,床上也都是血,可鍾二身上也沒破,這血不知道哪裏來的。”
許繡憶震驚的心,稍稍平複了一些,這麽說這些人隻以爲三姑娘房間裏鬧鬼了,并不知道“鬼”其實并不是三姑娘。
聽金玉這樣說,屋子裏除了鍾二就沒人了,那個人應該是弄暈鍾二後就走了吧。
他還有這功夫給鍾二穿上三姑娘的衣裳,看樣子對蘇家還真的挺了解的,連三姑娘屋子裏鬧鬼他都知道。
“道士來了嗎?”
她怎麽也要配合配合,是個人碰到這種事能不怕。
金玉忙道:“奴婢過來的時候道士還沒來,三奶奶,您不然先起床我們去祠堂吧,大奶奶她們都在那呢,說是祠堂裏有老祖宗,三姑娘怎麽也不敢去那裏鬧的。”
這群人還真是迷信。
爲了不顯得自己與衆不同,她也就點了頭,答應和金玉一起去祠堂避避,一進去,好家夥,一屋子的老幼婦孺,丫鬟婆子們站在一邊,主子們站在一邊,她過去的時候,大奶奶蘇李氏看她的眼光,明顯有幾分哀怨,手裏,也把她的晴姑娘抱的緊,好似生怕被人搶了似的。
許繡憶知道她是怎麽回事,正好老太太也在,她今兒就把話說清楚吧。
走了過去,她靠着老太太站着:“母親,您受驚了。”
老太太似乎真吓的不輕,比任何一個人都忌憚這三姑娘的鬼魂,也難怪,當年逼死三姑娘的,就是她這個名義上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