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通了,那邊傳來喇叭聲,似乎她也還堵在車上。
“喂?誰啊?”文藝委員直接開口問道。
安初夏連忙自報家門,并且用最簡短的語言說出了自己的這個故事。那邊沉默了半晌,就在安初夏以爲是手機沒信号了的時候,那邊突然說了句:“太棒了!”
安初夏心頭一松,喜悅跳上眉頭:“你是說,這個點子可行嗎?”
“當然啦!”那邊幾乎是叫着說的,安初夏可以想象到文藝委員那激動的表情。
“可是……”安初夏猶豫着說道:“我們能畫出來嗎?我隻會寫字,畫畫完全不行……”
“誰讓你畫啦?”那邊興奮地說道:“咱們班會畫畫的,說老實話,就我跟菲利亞,可是菲利亞那小胖子擅長的是漫畫,我擅長的是油畫。可是我覺得我也畫不出那樣的畫來。”
這不就是說,她的點子根本不能用嗎?
那剛才還說什麽“當然”。
她正想說話,那邊率先開口說道:“可是,我們畫不了,自然是有人畫的了的。你去求求七錄少爺呗,他那麽愛你,肯定會幫你找那個人幫我們畫的。”
安初夏的身子僵了僵,偷偷瞥了一眼車窗,韓七錄正襟危坐,沒有看她。她壓低了聲音,詢問道:“那個人……是指誰呀?”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啦!反正是一個畫畫界的傳奇人物,你去求求七錄少爺呗!明天一早告訴我結果!我快到家了,先挂了啊!”說完,文藝委員直接把通話給結束了,隻留了一個大難題給她。
且不說她嘴裏說的“那個人”會不會幫忙,就算是會幫忙,她也不好意思三番四次地求韓七錄幫忙。
韓七錄要人幫忙,雖然隻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可是這些忙,絕對不會是無償的。總要以另外一種方式還回去的。她可不好意思開口再次拜托韓七錄。
挂掉電話,韓七錄側過頭來,弄得她莫名有些心虛:“你看我做什麽?”
“沒。”韓七錄收回目光,閉眼假寐。
劉東宇也睡着了,車子内一路沉默。
回到韓家,姜圓圓卻不在家,韓管家說是她陪那些同樣家财萬貫的闊太太們打麻将去了。
姜圓圓的性格,比起打麻将,她肯定更加喜歡在家裏寫寫小說。可是闊太太們之間的友情,就是靠這些維持的,故而,她不得不去。
安初夏點了下頭,坐到餐桌旁吃飯。她今天不是很有食欲,一空下來,就會想到萌小男的事情。她之前還有個黑闆報的事情可以操心,可是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萌小男在疊罐子比賽的時候對她說的那些話。
一頓美味的佳肴,她卻覺得味同嚼蠟。
吃完飯,她直接就上樓了,手裏緊緊地拿着手機。她準備,給萌小男打電話。
她發誓,從來沒有一次,讓她覺得打電話給萌小男會那麽緊張。
就在她剛要走上樓梯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緊接着強行且快速地掰過她的肩,強迫她轉過身去。
“安初夏,你是不是困了?還是哪裏不舒服?”韓七錄皺着眉看着她,眼中的擔憂不明而喻。
吃完飯,周圍都是女傭在忙着收拾飯菜,然而韓七錄旁若無人地伸手環住她的腰,而另一隻手則是探向她光潔的額頭。
“我沒不舒服啊。”安初夏後知後覺地拉開他附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說道。
“那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的?”韓七錄皺着眉頭,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川”字,看起來有些咄咄逼人。
有什麽話要對他說的嗎?
安初夏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緊接着果斷搖頭:“沒有!”
“真的?”韓七錄的額頭越皺越緊。
安初夏來不及回答,那邊的韓管家恭敬地說了句:“您回來啦?”
“恩。”是韓六海,他脫去外套,目光看向韓七錄道:“我聽你們校長說,藝術周的開幕式你鬧的有點大?”
韓六海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責怪的表情,但那雙眼睛,不怒自威,連帶着安初夏都僵直着背。
“鬧?”韓七錄歪了下腦袋:“如果說鬧的話,我媽跟舅舅就是一起在跟我鬧。”
他這句話無疑拖了姜圓圓和那位舅舅下水。
韓六海聽了,面色緩和了一些,一邊走向餐桌,一邊說道:“還是要注意一點,在家裏無論你怎麽鬧都沒事,但在外頭不要讓人落了話柄。”
“知道。”韓七錄回答着,但表情顯得有些不太高興。
他不是覺得韓六海說的話有什麽錯,韓六海說的話沒有半句是錯的。他生氣的是,校長老頭竟敢在韓六海面前告狀!
“對了。”韓六海坐定,一邊接過韓管家遞過來的果汁,一邊說道:“你送的鋼筆很好寫。”
一句話,弄得韓七錄的臉色瞬間有點不大對。他幹咳了一聲,說了句“哦”之後,就拉着安初夏往大廳外走。
“您這是要去哪裏?”韓管家下意識地詢問了一句。
“有點事情,需要去見個人。”說了這麽一句話,韓七錄不由分說地就拉着安初夏往外走。
韓六海在家裏,她沒好意思破口大罵,就憋着話跟着韓七錄走了出去。
女傭們重新上菜,韓六海喝着果汁,側眼看着韓管家問道:“去見誰?不會是要去見那個向蔓葵吧?”
他是跟向蔓葵做了個交易,用洛老的新電影女主角的戲份,換來了向家大宅的那塊地皮。但是向家人雖然衰敗,但是根基還是在的,所以處理起來,也還是需要時間。
當然,向家人并不知道,出賣他們的,是他們振興向宅的希望——向蔓葵。
這也并不代表,他對向蔓葵的印象會變好。這個交易,隻是讓韓六海更加地厭惡向蔓葵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