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隊伍中一片躁動,原來是美術組的老師走上了主席台。這也就意味着這一次疊罐子比賽的輸赢即将揭曉。
如果說拔河比賽是一部分出力的話,那麽疊罐子比賽就是全班每個人都出了力,所有人都爲了那個“拿第一”的方向努力。
因而,大家比起拔河比賽,更關注疊罐子比賽的結果。
“天哪……好緊張啊,我們班能拿第一的吧?”排在安初夏前面的女生忍不住緊張地揪住了裙角,轉頭問着安初夏。
“我不知道。”安初夏搖頭,她的思緒完全不在輸赢上面,而在萌小男的那幾句話上。
她不知道萌小男是怎麽了,隻知道,她跟萌小男那堅固的友情,有些動搖了。
前面的女生見安初夏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也就識趣地轉過了頭去。
此時,那美術組的老師已經拿着手中的一張A4紙,走到了主席台長桌上的話筒前。
人群中,全是議論紛紛的聲音。
這些個公子哥千金小姐們好歹有一次集體出了力,每個人心裏都期望着自己的班級能赢,因而議論的聲音顯得很是吵鬧。
“安靜。”那老師闆起臉來說道:“哪個班說話聲音最響,就取消那個班獲獎的資格。”
人群立即噓聲一片,但是之後還真的沒人再大聲地說話。
幾秒後,那老師拿起那張紙來,騰出一隻手捏住了固定話筒,開始說道:“這一次的疊罐子比賽,各個班的同學都有着班級榮譽感,每個人都……”
宣布比賽前,又是一大段有的沒的的話。不過好在這一大段話也很快講完,到了真正宣布排名的時候。
“第一名,是高一A班的哆啦A夢。第二名,是高一D班的蝴蝶結,第三名……”
下面被報到的班級已經歡呼着沸騰了起來,尤其是安初夏所在的高一A班,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連一向不太會笑的班主任都又一次扯開了嘴角笑起來。
宣布完排名,說完了點評後,是領獎時間。由班長上去拿錦旗,因此安初夏幹脆就向班主任請了假,說是去看看萌小男。
班主任大約是心情好,一句話也沒多說就直接同意了。
她微弓着背,退出了人群,這一幕,被瑪格盡收眼底。
退出人群後,她快速地跑向了距離比賽場地最近的廁所,然而廁所裏一個人也沒有。她不甘心,又跑去找了其他樓層的廁所,還是沒有一個人。
最後,她氣喘籲籲地跑回班裏,班裏除了一個來換燈管的工人之外,再沒有别的人影。
“去哪了呢……”安初夏自言自語着,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的,連帶着臉色都蒼白起來。
她沒有再回到隊伍裏面去,直接趴在了班級外面走廊的欄杆上。廣播還響着那位老師對每一個班的點評,而她腦海裏萦繞的,全都是萌小男的話。
——你認爲自己,憑什麽能夠管我?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微顫着,有些後悔當時爲什麽要攔着萌小男。
萌小男雖然做事莽撞了一些,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清楚,想想,是她太多嘴了……
“怎麽在這裏?”
韓七錄那顯得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安初夏的脊背一僵,轉過頭去。
韓七錄正詫異地看着她,而跟在韓七錄身後的,則是同樣一臉詫異的蕭銘洛。兩個人都奇怪安初夏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那什麽……”蕭銘洛丢過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說道:“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蕭銘洛正要走,下一秒,安初夏就喊了一句:“你等等。”
她幾步走上前去,猶豫着問道:“你有見到江南嗎?”
蕭銘洛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說道:“當然看到了,她之前不是跟你一起在弄那個什麽疊罐子比賽嗎?現在應該在你們班的隊伍裏集中吧。不過……你爲什麽會一個人在這裏?我記得,老師會點名的吧?”
蕭銘洛說完這一連串話,奇怪地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此刻安初夏已經知道,蕭銘洛在見到江南的最後一次是在疊罐子比賽的時候,這就說明,蕭銘洛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該怎麽辦?
告訴,還是不告訴蕭銘洛發生了什麽事情?
似乎是看到安初夏臉上浮動着的猶豫不決,韓七錄走上前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不行!不能讓他們兩個人知道!或許江南隻是突然心情不好,要是讓他們知道,事情隻會鬧大,這樣一來,對誰都不好。
她換上一副笑容道:“能發生什麽事啊?我有點累,所以一個人先回來了。你們年段不是要坐在班裏自習嗎?快點走吧。”
她說着,推搡着韓七錄往樓梯口走去。
兩個人雖然狐疑,但也沒多想,又說讓她回教室好好休息才上樓。
總算是把兩位祖宗送上了樓,安初夏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直接跑到萌小男的座位上翻找着。
換燈管的工人剛好換好燈光,狐疑地看着她問道:“同學,你們不是在集合嗎?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呢?是不是丢了什麽東西?”
丢了東西,才會在位置上找得那麽着急。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偷東西。可是斯帝蘭裏面得學生非富即貴,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恩。”安初夏應答着:“丢了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那你不要着急,慢慢找,對了,教室不是都開監控的嗎?或許你可以去監控室看看你東西是不是被哪位同學借走了。”
工人大叔隻是說借,沒有用“偷”這個字。但他現在已經有些懷疑,是不是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嘴巴裏說的重要的東西被人偷走了。
“對哦!監控!”安初夏的手顫了一下,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那你先找找,實在找不着去監控室看看。”工人大叔說着,拿着幾根廢棄的燈管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