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十點見,沒說地點。”韓管家如實說着,還不忘記提起安初夏:“明洛少爺還說了,讓少奶奶也跟着一塊兒去。”
韓七錄點了一下頭,徑直走向餐桌,他并沒有看安初夏,隻是道:“時間還早,不用太着急。”
安初夏知道韓七錄是對她說的,可是病曆的事情已經成了她的心結了,她幹脆就沒借口,放下筷子跟姜圓圓說了一聲之後就上樓了。
姜圓圓一直看着安初夏上樓後才對韓七錄說道:“兔崽子!我讓初夏叫你起床,你不是對人家做什麽了?”
“我做什麽了?”韓七錄一邊問,一邊給三明治塗上番茄醬。
“我上樓的時候,看到她從你房間出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像還快要哭了。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聽言,韓七錄的臉色僵了僵,他當時隻是擔心安初夏看到病曆,加上他一直都有起床氣,所以不由自主地對她說話的時候就加重了語氣。
“沒什麽。”這些事他并不想跟姜圓圓說,頭也不擡繼續塗着番茄醬。
姜圓圓這次并沒有對韓七錄生氣,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兔崽子,你就不知道爲初夏想想。”
這話的語氣說的太過複雜,韓七錄從三明治中擡起頭,看了姜圓圓一眼,隻見姜圓圓臉上寫滿了無可奈何和同情。
毫無疑問,這表情是因爲安初夏。
“你好像很喜歡她。”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裝作很淡定地吃着三明治:“是因爲什麽你才這麽處處護着她?好像你對我這個親兒子都沒這麽好吧?”
姜圓圓一時語塞,但很快反應過來回答道:“我生你的時候本來是想生個女兒的,初夏就跟我女兒一樣,乖巧懂事,我能不喜歡嗎?”
“想當你女兒的人多了去了。”韓七錄翻了個白眼:“爲什麽偏偏把她當成你女兒了?”
姜圓圓輕咳了一聲,站起身來:“一大早的你廢話咋那麽多呢?不是跟蕭明洛約好了嗎,再磨蹭等你吃完都十點了!”
說着,姜圓圓快速往自己的工作室走去。這腳步很是倉促,似乎是在逃避着什麽。韓七錄眯了眯眼睛,轉頭去看韓管家。
韓管家似乎沒怎麽注意這邊,正在整理早上的報紙。
這件事情,他似乎應該好好的去查一查。
安初夏換了一套風格跟韓七錄差不多的衣服,爲了保險起見,她不敢亂穿衣服,如果真是去蕭家見蕭家的長輩,那待會非但沒有幫上忙,反而還得遭人取笑。
“韓七錄呢?”她走來的時候,客廳裏隻有兩個個女傭在收拾餐桌,連韓管家都不見人影了。
“少爺去看霸天了。”女傭聽到聲音,連忙恭敬地站直身子回答道。
安初夏本來想在大廳看電視的,可女傭說韓七錄留下話,說是待會她下來的時候讓她去找他。
“我知道了。”安初夏點點頭,走出大廳。
早上的空氣很新鮮,雖然有點小冷,但是好在太陽已經出來了,倒是也沒有很冷。草坪上的草都還有露水,盡管她很小心地走着,褲腳處還是濕了。
遠遠就看見霸天在追着韓七錄跑,一邊跑還一邊歡快地叫着,看起來玩的很開心。安初夏遠遠地看着,突然覺得有點想哭。
“韓七錄,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你心裏曾經有我的存在?”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
答案沒有找到,但韓七錄已經看到她了,停住了腳步,帶着霸天往她這邊走過來。
霸天跟在韓七錄的身邊,歡快地咬着尾巴。
“知道它是什麽品種的狗嗎?”韓七錄走過來大聲問道。
安初夏搖搖頭,她對狗的認識真是少之又少。
“其實我也不知道。”韓七錄聳聳肩:“其實它是我撿的,應該是幾種大型犬的雜交吧。我看到它的時候,它還很小個,渾身髒兮兮的,正被幾個小孩子欺負。”
安初夏點頭,一臉迷茫的樣子,她不明白韓七錄幹什麽突然說起這個。
不過說起來,霸天還真是好運,被韓七錄帶了回來,否則,肯定隻能是一直流浪狗,絕不會有今天這麽好的生活。難怪霸天跟韓七錄這麽親近,狗也是很知道知恩圖報的。
“知道我爲什麽說這個嗎?”韓七錄故意問道。
安初夏又是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沒事,這不重要。”韓七錄幹咳了一聲,用手骨結碰了一下鼻子說道:“重要的是,我想對你說……早上的事情,對不起。”
他需要說的對不起還有很多,但現在,他隻能說這一個對不起。
安初夏很快一時意識過來韓七錄這是在爲早上他朝她發脾氣的事情道歉。她很想問問韓七錄,那病曆是怎麽一回事,那孩子是誰的,可是……她不能。
就算那孩子是向蔓葵跟韓七錄的,在韓七錄看來,她現在也無權過問。
“你怎麽了?”大概是韓七錄看她的表情不對勁,便上前一步關切的問道。
“沒事。”安初夏搖搖頭:“隻是突然想起以前了……我是說,以前媽媽在的時候。她也很喜歡狗的。”
“那改天帶霸天去看你/媽媽。”韓七錄一臉正色地說道。
這表情讓她不免心裏動容,也更覺得心裏難過。她深吸了一口氣:“時間差不多了吧?我們現在就出發?”
“恩,還得去給他們買禮物,走吧。”韓七錄說着,伸手招呼了一下霸天的飼養員,率先走在了前面。
車子早就停在了山莊的大門口,兩個人便徑直往大門口走去。安初夏下身穿着暗色的牛仔褲,她原本腿就瘦,穿起來看着更加的有氣質,但褲腳的那一片濕讓她感覺冰冰的很不舒服。
走到大門,正好一輛黑色的寶馬在韓家門口停下,走出來兩個穿着褐色西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