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倉野的事情,自己沒有理由,也沒有責任幫他處理這些倒竈的身後事!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紀天宇也不想和這些備受不公待遇的女人計較那麽多。
“父親……”久美子還想爲那些妹妹們說些好話的時候,紀天宇擡眼看了她。
“久美子,你母親可有來?”
紀天宇的一句問話,讓久美子的神情一僵。
“父親,母親可能還未得到您回來的消息吧!”久美子滿臉的尴尬。是啊,自己還爲别人說情,這些父親的姬妾們,都帶着女兒們來看望父親,可自己的母親,身爲正妻,卻始終未露面,也未捎來隻字片語表達自己對父親歸來的喜悅之情。
“是這樣!”紀天宇沉吟了片刻。擡手一指跪在外面的一個女人,“就你了,你去通知久美子的母親,告訴她,我回來了!”
久美子的臉色迅速的蒼白了起來,爲難的看着紀天宇,又看了看外面的那個被點名的女人。
由久美子的表現來看,紀天宇猜得出來,倉野的這位正妻,貌似很與衆不同!越是這樣神秘,紀天宇越升起了一絲好奇。
而那名被點名的女人,則身子一僵,随即迅速的起身,小碎步向外跑去,速度快得讓紀天宇産生錯覺,仿佛晚一會,就會被自己生撕了一般。
久美子張口欲言,卻最終并未說什麽。在門外跪了齊刷刷一地的女人們,則是不時幸災樂禍的瞄上久美子一眼。
久美子心裏也忐忑不安。父親與母親的關系早成共識,可如今記憶全失的父親是否還會接受這樣的關系?會不會因爲母親的态度而大發雷霆?這些個問題在久美子的心裏盤旋不去。
久美子的神情,更是給了紀天宇一種啓示,倉野和人的正妻間,關系很耐人尋味!
“主人,夫人說她身體不适,将養些時日後,再來探望主人!”那名一路小跑出去的女人,回來向紀天宇禀報道。
“是這樣!好了,你們都散了吧!以後沒有我的許可,不要再來我這裏了!”紀天宇對門外的一衆女人說道。
這些女人不相信倉野的反應,從他剛才粗暴的态度來看,他怎麽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那個女人的啊!
見到紀天宇連番要她們離開,她們也不敢再過多的逗留,一個個坐上爬起來,躬身行禮後,排着長隊,依次離開。
“久美子,既然你母親身體有恙,那我們過去看看她吧!”紀天宇對這個能生養出久美子的女人很是好奇。尤其是她剛剛傳過來的口信,更是讓紀天宇欽佩。
一個女人能在倉野的勢力之下,還有如此剛硬的态度,确實是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紀天宇也好奇,這樣一個不肯趨炎附勢的女人,究竟是怎樣在這個龐大的家族中生存下來,還會讓倉野隻寵愛自己的女兒一個人呢?
這個女人讓紀天宇有了探詢的興趣。顯然久美子不是這樣想的。久美子阻攔無效後,隻得帶着紀天宇向自己母親的居所而去。
“父親,母親她性情一向冷淡,你們以前的相處也是這樣的相敬如賓,父親,你見到了母親,如果她惹惱了您,您不要生氣!”久美子見紀天宇執意去見母親,不得不提前給他打了一針預防針。
以母親平時的态度,這次見到父親,隻怕也不會給他太多的好臉色。如果是以前的父親,也許面對母親的冷臉,頂多是拂袖而去,可現在的父親,與以前是不一樣,父母親之間的平衡,不會再保持在以前的狀态之下了。
紀天宇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看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果然久美子的母親是個值得讓人提起興趣的女人。
他們二人向美子的居處走去,同時關注着他們的動态的還有好多人。此時的倉野家,處于一個很微妙的環境之下,而這看似平靜的表象,能否保持下去,全看這個失憶的族長的行爲了!
各方大小勢力,都在偷偷的觀察着紀天宇的行爲。在紀天宇向美子的居處走去時,這些人都歎息着。無論倉野是在以前,亦或是失憶的狀态下,對他最愛,且又最沒有辦法的女人,都是那樣的容忍和大度。
“母親,父親聽說你身體有恙,特意過來探望您!”久美子輕聲對坐在榻榻米的中年女人說道。
趁着久美子對母親說話的時候,紀天宇打量着這個女人。四十上下的年紀,容貌保持得非常不錯,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年輕一些,和久美子有着七分的相像,即使是如今這個年紀,依然可以看得出來,她個美人!
“我不是說了,等我身體好一些後,再去探望你的嗎?”與那些見到倉野動轍下跪女人比起來,久美子的母親顯得是個另類。
“母親,父親失憶了,您不要再刺激他的情緒!”久美子低聲對母親說道。雖然現在的倉野對她依然寵愛,但那是小鳥出殼後第一眼看到的人,它會當作是最親近的人的道理一樣。
如今的父親,可以一次殺死四十餘名倉野家手下而不手軟,更在剛才要殺死曾經最得他寵愛的三姨娘的時候,久美子就知道,現在的父親不是以前的父親了,究竟有多少變數在未來,她也不敢肯定。
若是母親真的刺激到了倉野的情緒,他也許會像對待那些手下一般,對待她們母女!久美子不得不這樣擔心。
“失憶了?”美子聽到女兒的話,停下了手上的刺繡活計,從紀天宇進屋,她第一次看向了紀天宇。
而從這個女人的眼裏,紀天宇看到了一股快意,這種感覺一閃而遜,卻逃不過紀天宇的敏銳精神洞察力。
倉野的這個老婆,仿佛對他的失憶很高興呢?紀天宇心底升起了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