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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第807章 燙手的挑子甩不掉

雖說朱宗吉對汪孚林說,張居正積勞成疾,但那隻是埋怨這位首輔事必躬親的性子,畢竟張居正素來身體底子尚可,三四日下來已經恢複了許多。因而,有馮保這個盟友,外間發生的事情他即便不說了若指掌,卻也不會錯過王繼光彈劾南京守備太監孟芳這麽一檔子事。此時此刻,見汪孚林竟然又要撂挑子,他經曆過一次,因而隻是眉頭一挑道:“說吧,這次又是什麽理由?”

“今日我召見了王繼光,直截了當問他,一個出身黃縣,從來沒有去過東南的新進士,是從哪聽到的孟芳那些劣迹。畢竟,他那奏疏上羅列的不是一條兩條,而是整整七條罪狀。他卻顧左右而言他,無可奉告。”

聽汪孚林說到這裏,就連張敬修和張懋修都忍不住有些嘀咕了。若隻是爲了這個,汪孚林就要鬧辭職,這也未免太過小氣了吧?可兄弟兩人偷瞧父親張居正時,卻發現父親神色如常,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我也知道,身爲監察禦史,并不是說一定要到過某地,又或者在某地當過官,方才能夠彈劾某地的官員,倘若王繼光是要彈劾其他人,我才懶得管,反正科道言官要噴誰,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與我何幹?可孟芳卻不一樣。首輔大人,我不怕說一句實話,我此次回京之前經過南京的時候,和徽州老家幾位商人見過,他們哭訴孟芳給他們在生意場上使絆子。我那時候勸解過後暫且摁下了此事,可就在前幾日有人來見我,卻是送上了孟芳一堆罪狀!”

“要是别人,我自然立時就上書彈劾了,但這畢竟涉及到的是私怨,我原本的打算是私底下找個機會上呈首輔大人。可就在那天首輔大人召見我之前,我正好在案頭一條一條羅列這些罪狀,聽到消息把那張紙一揉丢進紙簍就匆匆出了門。可短短兩天後,王繼光就上了和我羅列出來的這七條一模一樣的奏疏彈劾孟芳,總不成這是巧合吧?我召他诘問,是想看看他是否有一絲一毫愧疚之心,沒想到我終究還是識人不明。”

看到一旁的張敬修和張懋修兄弟滿臉的震驚,汪孚林這才看了一眼面色已然沉下來的張居正,一字一句地說道:“畢竟松明山汪氏也算是徽商之中頗有名望的門戶,南京那兩家和孟芳有龃龉的産業當中,也有我父親的份子。既然有利益之争,我又是廣東道掌道禦史,如今廣東道下轄的新試職禦史卻上了彈章,在有些人看來,不是我指使的,也是我指使的!既如此,我這個掌道禦史反正說不清楚,若再不知進退,豈不是惹人笑話?”

說到這裏,汪孚林直接一揖到地:“還請首輔大人放我一馬,我這種太會引人仇恨的家夥,都察院實在是不大适合繼續待下去!”

盡管張居正處置遊七的時候,隻是以他私納外室,交接官員的罪名,但徐爵既然點出了遊七和張四維王崇古有涉,張居正自然暗中知會了劉守有帶着錦衣衛去查,很快就查出,當初汪孚林之所以被人推到風口浪尖上,便是遊七在後頭興風作浪,甚至他還發現,李太後的弟弟李文貴在遊七身邊安了個外室,那外室竟然也有從旁撺掇的迹象,雖說事後李文貴被狠打了一頓,武清伯親自登門,雖沒說李文貴和汪孚林有什麽仇,但他猜也猜得到!

這泥瓦匠的兒子還會是什麽德行?既然不能繼承爵位,就想可勁撈錢呗!

不管如何,對汪孚林這太會引人仇恨這幾個字的形容,他覺得非常貼切。他堂堂首輔引人仇恨也就罷了,汪孚林這小小一個監察禦史,這麽招人恨也實在是不容易!

但是,相對于汪孚林的請辭,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已經清洗過兩次科道,此次更是不惜把一群新進士給填補到了都察院試職禦史,可仍舊有人爲了求名而不擇手段。他躊躇片刻,就對張敬修和張懋修點了點頭,見兩人手忙腳亂把躬身不起的汪孚林給拉了起來,他就開口說道:“要說此次都察院各道都進了新人,唯有你廣東道最多,而你這個掌道禦史如何盡職盡責,卻也是有目共睹。然則各人心性不同,就算有人急功近利,卻也和你無關。”

“但是……”

這時候,就連張懋修也品出了滋味來,立刻幫腔道:“世卿,爹往日見人我不知道什麽樣子,但我知道,肯定沒人像你這樣特地上門請辭的。又不是你的錯,隻不過是你被急功近利邀名的人鑽了空子而已。”

張敬修也開口說道:“就是三弟說的這個道理,你這要一請辭,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王繼光這種人,你以後死死盯着就是了。”

張居正見汪孚林默不作聲,正尋思汪孚林難不成是想要把那王繼光踢出都察院,可就在這時候,外間卻有人通報,說是馮保代李太後來探病了。這下子,誰也顧不上汪孚林了,等到張居正在屋子裏見了馮保時,張敬修和張懋修這才發現,汪孚林不知何時竟是趁亂走了人。一想到這位很有可能回家就去寫奏疏請辭,兩人對視了一眼,最終張敬修就看向了張懋修。

“三弟,你說話做事比我圓滑,你去一趟汪家,再勸勸汪孚林,千萬别做什麽上書請辭的傻事,我去爹那看看。”

對于這麽一個任務,張懋修雖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出了大紗帽胡同的汪孚林,卻輕輕歎了一口氣。雖說是王繼光而不是自己上書彈劾的孟芳,但人是他廣東道的,王繼光那德行,等閑自然不會攀咬他,可萬一把他給賣了呢?與其讓人到時候懷疑是他故意把東西丢在案頭,引來了如今這軒然大波,還不如他先做出義憤填膺的架勢,先把事情揭出來再說!至于張居正和馮保能信多少,那就不是他能夠保證的事,畢竟,又不是他故意引王繼光偷窺的,這完全是一次偶然事件。

隻不過,借此請辭卻不是一個姿态,而是他真打算做的。有些人那是心心念念要進科道,他卻是恨不得早點抽身出來,如今這個機會可謂非常難得。所以,出了張府之後,他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直接回轉都察院。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不少禦史都開始回家,但他知道左都禦史陳瓒老爺子卻不是準點下班的人,此刻匆匆來到正堂時,果然發現人還在,可行禮過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便被這位老爺子搶在了前頭。

“有些話你不必說了,我心裏有數。”陳瓒把汪孚林的話給堵了回去之後,他就淡淡地開口說道,“你之前質問王繼光的話,已經有人傳到我這裏了,我本來就覺得有些奇怪,被你這一問之後,我心裏就清楚透亮了。不外乎是有人不知道從哪裏剽竊了你的奏疏,然後搶在前頭上了求名而已,這在都察院又不是沒有先例,隻不過你不像那些吃了虧之後選擇當啞巴的,沒有息事甯人而已。此事到此爲止,我會把王繼光調出都察院,你不用管了。”

什麽叫我也不用管了,老爺子你也太專橫了,我還沒把話給說完呢……

盡管對陳瓒一大把年紀卻還能有這樣敏銳的嗅覺非常佩服,但汪孚林哪裏會讓王繼光這麽容易就被趕出都察院——要是那樣的話,這位将來豈不是搖身一變就能以受害者的姿态見人?他幾乎是撇下陳瓒,一個箭步先轉到了門口,見是都吏胡全親自守着,這會兒臉上還露出了莫名驚詫的表情,他便沖着這個早就投靠自己的吏員微微點了點頭,随即才回到了大堂中,從容不迫地拱了拱手。

“總憲大人,我之前既然隻是質問王繼光,而沒有揭出此事,便是因爲沒證據,而且這種事一旦鬧大,都察院又會被頂到風口浪尖上,那又何苦?相反,倒是我從前就立誓不入都察院,這個掌道禦史說實在的也當得名不正言不順,趁此機會,總憲大人提出把我轉調他處,這才是正理。”

親自在門外看守的胡全聽到這裏,那簡直是差點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麽問題。陳瓒這個左都禦史都願意親自給汪孚林做主,把王繼光給拿掉,汪孚林非但不領情,竟然還要陳瓒将自己轉調他處?一想到自己之前因爲侄兒的事情去求汪孚林,結果還得罪了湖廣道掌道禦史秦一鳴,如果汪孚林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那麽他就虧大了,他登時隻覺得心裏又氣又急,偏偏就在這時候,他又聽到汪孚林開口說了一句。

“我剛剛去大紗帽胡同張大學士府探望過首輔大人,也轉達了這一層意思。”

陳瓒知道汪孚林在質問過王繼光之後就出了都察院,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去找張居正告狀,登時變了臉色。然而,等到汪孚林把先前對張居正說過一次的話又對他說了一遍,他那股剛剛生出來的惱火登時化作烏有,算是理解了汪孚林的顧慮。等到汪孚林長揖告退,他不等其走到門口,就斬釘截鐵地說道:“此事我知道了,不過,若隻因爲這點事就言退,你之前這一個多月的辛苦豈不是白費?王繼光留着就留着,我自有計較!”

沒想到陳瓒竟然也非得留着自己這麽個惹禍精不放,汪孚林登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敢情這年頭能夠當到閣老又或者堂官的這些人,全都對人對事有自己的堅持,根本就難以說動?想到自己還答應程乃軒爲其找機會,如今自己就是眼瞅着兩個大好的機會,卻恐怕依舊還離不開都察院,他就覺得滿腦子一團亂。當離開大堂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完全忽略了都吏胡全那有些敬畏的目光。

胡全能不敬畏嗎?滿院子那麽多監察禦史,有幾個能這樣和陳老爺子說話?有幾個能進得了首輔大人的家門?

既然此時已經到了散衙時分,這兩天又沒有什麽急務,再加上今天也不是自己值夜,汪孚林也就懶得回廣東道那一畝三分地刷勤勉形象了,從陳瓒那兒出來之後,他就直接往都察院外走去。到了大門口,他卻看見除卻每日來接自己的明小二之外,還多了一個王思明,頓時有些意外。

“家裏有什麽事?”

“公子,張三公子到家裏來了,這會兒陳相公正在接待他!”

見王思明急急忙忙迸出了這麽一句話,汪孚林頓時眉頭一挑,随即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左右。果然,雖說這種時候已經有不少禦史走了,但都察院大門口還有不少勤勤懇懇的禦史這時候才剛下班,王思明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卻足以讓從他身邊經過的人聽到。見好幾個監察禦史投來了某種莫名的目光,他也懶得搭理這些家夥,立刻上了明小二牽來的坐騎,等到縱馬一溜小跑到了家門口,他一下馬就丢了缰繩徑直入内。

當他來到書房時,在門口守着的劉勃連忙迎上前來,低聲說道:“公子,程公子和金寶也正好來了。”

程乃軒住在嶽父許國那裏,過來的時候捎帶上在許國那邊刻苦攻讀的金寶,汪孚林自是毫不奇怪,而有這麽兩個人再加上陳炳昌,他知道張懋修必定不會等得心焦。等到他挑簾進了屋子,就隻見爲人最是自來熟的程乃軒正在那高談闊論,對于别人最羨慕的給事中這種差事冷嘲熱諷。發現這家夥說得興起,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到來,他不得不重重咳嗽了一聲,結果還是同樣被程乃軒忽悠得暈頭轉向的金寶先聽到聲音,一下子蹭的站起身來。

“父親回來了。”

張懋修雖說早知道汪孚林有個考中了舉人,可以說和自己平齊的養子,可聽到這一聲稱呼,他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絲異樣,這才跟着陳炳昌站起身。剛剛他跑到汪家卻撲了個空,陳炳昌對着他這個相府公子又有些拘束,如果不是程乃軒帶着金寶過來,又自來熟地東拉西扯,他隻怕要瞪得更心焦。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還沒開口道出來意,程乃軒竟是搶在前頭說了話。

“雙木,六科廊那邊有人打算彈劾你不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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