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玉兒雙手早就握緊,恨不得撲上去撕破他的豬頭大臉。
而瘋丫頭卻若無其事,靜默地依據他的要求上藥。
夜小寶咬着牙,整顆心都亂糟糟的,他很清楚如果在這個時候撕破臉,那之前做的一切就功虧一篑了,
可是,不能讓瘋丫頭無辜地承受這份羞辱呀!
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一貫沉默的瘋丫頭居然出聲了,“龍少爺,你剛剛說刺客的事情已經有線索了,龍家人辦事如此神速,到底是查出什麽線索了呀?”
“呵呵,除了蠱家,還會有誰呢?”龍飛曜冷哼道,見瘋丫頭停手,立馬主動拉起她的小手,撫在臉上,“繼續!繼續,你這小手呀,少爺我喜歡。”
夜小寶和風玉兒相視不語,兩人的手都握得嘎吱作響。
“就查出是蠱家嗎?也就是說還不知道是蠱家的什麽人喽?”瘋丫頭又問。
“呵呵,我龍家要查的人決定跑不掉的!”龍飛曜得意道。
“無冤無仇的,蠱家人怎麽這麽不講理呀?”瘋丫頭再問。
龍飛曜這才朝風玉兒看去,嘿嘿谄媚笑道,“還不是我要跟玉兒訂親了,他們害怕我們龍家和風家聯手,日後女娲城就沒有她們立足之地了呗!”
瘋丫頭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藥都上完了,瘋子别在上藥了,萬一毀了龍少爺的臉,我就跟你沒完!”風玉兒不悅道。
“是。”
瘋丫頭自是明白風玉兒的意思,然而才要推開,龍飛曜卻急急抓住了她的小手,依依不舍地模樣,道,“玉兒,這丫頭真乖巧,你看着我重傷身旁無人照顧的份上,借我一用吧,一道尚武城,我立馬就還給你。”
“那我呢?我也孤身一人,身旁就他這個小厮,難不成龍少爺放心讓一個小厮似乎我的起居?”風玉兒可憐兮兮地問道。
“這……這……”龍飛曜糾結着,不斷朝一旁的小厮使眼色。
小厮連忙開口,“少爺,你糊塗了不成,風小姐可是金枝玉葉,豈能讓一個小厮伺候,爲了風小姐,你再重的傷都的忍着呀!不如這樣,還是讓這丫頭留在風小姐身旁,就每日三餐之後過來給少爺上個藥?”
“好主意好主意!”龍飛曜大喜,煞是認真地看向風玉兒,道,“爲了你,再重的傷我可都得忍着,以後每日三餐讓她來給我上個藥,你也順帶過來陪我說說話,咱們……”
龍飛曜說着,爪子冷不防朝風玉兒的小手探出,“咱們也好聯絡聯絡感覺!”
風玉兒立馬就躲,夜小寶見狀想都沒想箭步沖了過去,攔在風玉兒面前。
龍飛曜一怔,随即怒了,“放肆!你算什麽東西,這裏也是你可以坐的?”
瘋丫頭的手還被龍飛曜另一手抓着呢,趁着龍飛曜沒注意到她,悄無聲息一點點地掙脫,她靜默地低着頭,看不清楚此時的表情。
“龍大少爺,千萬别動怒,小的略懂醫術,你臉上的傷定時被鐵釘闆所傷,而且中了劇毒,方才那些藥就是療毒之用的!若想不留疤,你最好保持不動,别笑,更被動怒,否則臉上的皮一旦牽動,那就算再好的藥都抹不掉你臉上的坑坑窪窪喽!”
夜小寶端坐在風玉兒面前,認真說道。
“真的?”龍飛曜驚了。
“不要動!”夜小寶比他好驚,大聲叫道。
龍飛曜果真乖乖的,“大夫沒這麽說,你不要騙我!”
“我騙你作甚,現在上完藥是不是感覺冰涼涼的呢?”夜小寶問道。
“有點。”龍飛曜如實回答。
“那便對了,龍少爺,我可不敢騙你。我來就是突然想到一件天大的好事,心急着想告訴你,若有冒犯還請看在我家小姐薄面上,饒了小的一回吧!
夜小寶說着,連忙起身,風玉兒自是跟着遠離。
“天大的好事?”
龍飛曜好奇了,倚身而下,發現瘋丫頭正要掙脫開,急急一把抓住!
他可不是笨蛋,風玉兒的拒絕他是看在眼中的,當然要揪着這個問題不放,一旦放手讓這丫頭逃了,他們幾句說辭便可大發了不是嗎?
一被緊抓,瘋丫頭還是沒有多少反應,就像個可有可無的丫鬟。
夜小寶蹙眉盯着那緊握的手看,憤卻終究還是忍了。
他連忙上前,俯在龍大少爺耳畔低聲,也不知道言語了什麽,隻見龍大少爺都忘了方才的告誡,嘿嘿直笑。
說着說着,夜小寶很熟稔地拉開了龍大少的手,可龍大手卻似乎還不怎麽樂意放開!
夜小寶也不拉他,不着地又賣力說了什麽,哄得龍大少爺心花怒放,連連樂個不停。
他這才輕輕握住瘋丫頭的手腕,然而,一觸到他便驚了。
這丫頭……她的手居然在顫!他一直都以爲她很……
心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頭皮全麻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那麽難受,難受得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不自覺想握緊她冰涼涼的手。
無奈她卻一下子就掙脫開,起身退到一旁去。
“然後呢?”龍飛曜急急問道。
夜小寶這才緩過神,繼續他天花亂墜的哄騙。
翌日,四個貌美如花的婢女就到了,這是夜小寶出去找不到人就當機立斷派人調遣來的。
龍飛曜其實還是很好對付的,有了四個姑娘纏着,也不怎麽找風玉兒和瘋丫頭的麻煩了。
一路往尚武城去,瘋丫頭一如既往不怎麽說話,而風玉兒氣呼呼了好幾天,非要再惡整龍飛曜一次不可。
“你坐下成不?”夜小寶捏着眉頭,好不容易來找這丫頭商量事情,她卻聒噪得罵個不停。
“明日就到尚武城了,再不整他沒機會,幹脆你今晚上就去把他閹了給瘋子報仇!”風玉兒憤恨道。
“成,去閹了,然後我們就逃,女娲城也别回了!”
夜小寶連連白眼,聽了這話,風玉兒才蔫了坐回去,耷拉着腦袋。
“放心吧,他的臉是絕對好不了的,等你座位了祭司位,要收拾他還不容易?”夜寶淡淡道。
風玉兒點了點頭,怯怯問道,“前輩,你要在女娲廟待多久呀,不會想待到頭發頭白了跟你的年紀相符的時候才出來吧?”“前輩?”不是說要叫夜寶的嗎?怎麽又冒出個“前輩”?
“我覺得私下裏我還是叫你前輩比較好。”風玉兒很誠心。
“爲什麽呀?”
他真的仰頭望天了,年紀就是個數目,相貌最重要不是?
這丫頭到底怎麽辦到的呀!居然面對他這張臉無比天真稚嫩的小臉,可以叫出老爺爺,前輩這種字眼來!
“因爲……因爲我……”風玉兒支支吾吾地,欲說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