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外,劉公公親自守着,白粉臉黑着,一臉嚴肅。
屋内,軒轅烈懶懶倚坐在暖塌上,一手支着腦袋,挑眉看着坐在一旁的軒轅離。
家宴結束後,這小子就在禦書房裏待着不走了。
“阿離,你好像很久沒有去看過母後了吧?”軒轅烈笑着開了口。
“回宮那日就見了,皇兄怕是最久沒有去看母後的。”軒轅離毫不客氣地說道,在人前給這哥哥面子,在人後并不是一直都給的。
“你這是什麽語氣跟朕說話呢?”軒轅烈冷了聲音,反問道。
軒轅離站了起來,恭敬行禮道:“皇上,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替你找來了,望你履行當初的承諾,臣弟的婚事,臣弟自己做主。”
“流沙國的公主,不是指給你七哥了嗎?”軒轅烈問道。
“臣弟希望日後,臣弟的婚姻都可以自己做主。”軒轅離又重複了一遍。
“呵呵,朕這當兄長的,爲難過你不成,還是會委屈了你?”軒轅烈又問道。
“不曾,臣弟隻是請求而已。”軒轅離壓着怒火,早知道就不先把那東西送來了!
“那東西可有人知曉?”軒轅烈轉移了話題。
“不曾有人見過,提供消息的殇國人全都滅了口。”軒轅離冷冷回答道。
“是嗎?那你的手下呢?”軒轅烈又問道。
“沒人知道是什麽,也沒人知道是送禦書房來了,皇兄大可放心。”軒轅離認真說道。
“聽說你在賭石大會上遇到了任範?”軒轅烈又問道。
“是,他對這石頭沒興趣。”軒轅烈說道。
“聽說這是慕容薇幫你競拍下的,沒多花金子,還耍了任範一把?”軒轅烈又問道,即便是事情交給了軒轅離去辦,他想知道的還是都能知道。
“是。”軒轅離沉了聲,最讨厭他的人裏有奸細!
“白無殇呢?不是還有個白無殇,還沒有到嗎?”軒轅烈又問道。
“半途失蹤了,沒跟到賭石大會。”軒轅離答道。
“呵呵,白無殇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離,爲兄答應你,你的婚事自己做主,你爲爲兄繼續找剩下七個寶函如何?帶上白無殇。”軒轅烈說道。
軒轅離一喜,連忙道:“臣弟有一個請求。”
“說!”軒轅烈亦是喜,眸中隐着一抹冷笑,所有手足中,也就他這個親弟弟能讓他左右了。
“慕容薇精通醫術,又精通博弈,臣弟想求皇兄出面,替臣弟跟齊王讨人。”軒轅離說得直接。
軒轅烈挑眉看了他一眼,遲遲不作聲。
“皇兄,慕容薇機靈聰明得很,鬼主意有多,臣弟病發都是她救的,有她在身旁,臣弟也好辦事!”軒轅離急急說道。
“呵呵,離,有婦之夫,孩子都那麽大了,不适合。”軒轅烈說道,話中有話。
“她丈夫早就死了,那孩子也機靈,是個幫手,皇兄,你就答應我吧!”軒轅離上前一步,語氣裏透出了“求”的意味,似乎沒有真正聽明白軒轅烈話中的話。
軒轅烈眸中複雜掠過,淡淡道:“你先下去吧,别輕舉妄動,朕想想辦法。”
“謝皇兄!”軒轅離連忙行禮,難掩心中欣喜。
軒轅烈看着他退去的背影,唇畔不由勾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語,“慕容薇,倒是槍手得很呀!”
須臾,劉公公進來了,單膝跪地,低頭不語。
“嘭!”
随即軒轅烈手中茶盞狠狠摔了去,厲聲,“沒用的東西,消息要是走漏出去,孫德盛就下場就是你的結局!”
“是,奴才治罪,奴才今晚一定找出那個人來!”一貫嚴肅的劉公公都顫了,這件事非同小可。
“把東西拿來!”軒轅烈冷聲。
劉公公這才起身往簾後而出,簾後明明就是一堵石牆,他卻取出了一座八重寶函來,恭恭敬敬放在軒轅烈面前。
“果然如皇室傳說所說的,八重寶函!”軒轅烈冷笑地,緩緩的一個個打開八重寶函。
屋頂上,白無殇蹙眉認真地看着,奈何軒轅烈背影高大,擋去了大半,隻能看到幾個沒上鎖的寶函,還有幾個根本看不到。
他等了許久,見軒轅烈要轉身雙眸頓沉,越發的專注,而就在這時候,一雙小手冷不防捂住了他的嘴。
他身子頓僵,轉身便看到了一張稚嫩而燦爛的笑容,夜寶……
“噓……”夜寶噓聲,直直一旁院子裏的弓箭手,低聲,“快走,劉公公調遣了不少侍衛,下一步一定是引蛇出洞!”
說罷才松開白無殇的手,又指了指右側,道:“從那裏下去,有個很茂密的林子,侍衛不會往哪裏走的,是宮裏最安全的路。”
“夜小少,你很熟嘛。”白無殇打趣地說道,原本陰霾的心情,見夜寶這幹淨的笑就雨過天晴了。
“嘿嘿,那是倒賣宮中寶貝的地,道上都知道,不會往這邊放箭,更不會往這邊搜的,放心吧。”夜寶一本正經地說着,怕了怕白無殇的肩膀。
“你小子,貪财貪到宮裏來了!”白無殇無奈笑着,跟着夜寶小心翼翼往右側滑落,沒走多遠,還真就看到了一條密道。
兩人鑽入林子裏,夜寶突然止步了。
“小子,忘路了?”白無殇笑着。
夜寶轉身,眨巴着大眼睛看他,不說話,縷縷月光下似乎,眸中似乎泛着淚光。
“别告訴大人我你闖什麽禍了,這宮裏大人我收拾不了。”白無殇還是笑呵呵地說道。
夜寶搖了搖頭。
“那是怎麽了?難不成你媽咪怎麽你了?”白無殇摩挲着下颌,故作認真問道,還真想不出這小子又打他什麽鬼主意了。
夜寶還是搖頭。
“西太後怎麽了你不成?”白無殇繼續問。
夜寶又一次搖頭。
“難不成……”白無殇這話還未說完呢,夜寶卻猛地撲了過來,哽咽地道,“老白,你去哪裏了,夜寶好想你,夜寶以爲你不要我和娘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