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她?”銀玲冷冷問道。
“不是我,是無殇大人相信她,她說得對,沒見到屍體,一定還在水下,我們潛得不夠深!”阿寶說道。
銀玲看了她一眼,遲疑了片刻,冷聲,“慕容薇,無殇大人要少一根汗毛,我都不會放過你!”說着,竟然可以一把抱起龍胖子,大步離去。
對着這兩姐妹的身份,還有白無殇的體内潛伏多年的毒,慕容薇頓時有了許多想法,隻是她暫時顧不上這麽多,頭一次被這麽指着鼻子警告,心下無奈,這件事明明的錯明明就不在她,而在白無殇不按計劃行事好不好!
時間不等人,她沒有多猶豫,跟着阿寶急急再往瀚海湖趕。
“德妃對你用了洗刷之刑?”阿寶這才看到她的後背,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慕容薇隻當沒聽到,走得越發的快,一路上喧嚣混亂更甚,都聽到了不少人歡呼着,“王上沒事,王上在後海宮呢!”
“慕容薇說謊,王上沒落水!”
“封堵景軒宮,抓住慕容薇!”
……
不管事态如何變化,慕容薇都是最倒黴的一個,她當真無奈呀,在阿寶的掩護下,她終于到了瀚海湖邊,此時的瀚海湖早就空無一人,水面也恢複了平靜,血腥味淡了不少。
不管阿寶疑惑的目光,從袖中掏出裝備來,利索地準備,背上的傷口開始的潰瘍,手臂上的疼痛退到了雙肩銀針刺入的地方,疼痛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回似乎又要挑戰自己的極限了,似乎很久很久沒有這麽做過了,事态如此,慕容薇反倒不緊張,而是熱血沸騰了起來,老太爺說她是長彈簧,輕輕一壓,不痛不癢,力道再大一點,會有點動靜,而一旦被壓到極點,便會有無限的彈力。
這一回和五年前一樣,又到極點了吧。
利索地準備好一切,沖阿寶揚起笑容,轉身便要下水。
“等等!這丹藥給你,下水的時候含在嘴裏可以禦寒。”阿寶卻連忙攔住,送上一顆丹藥。
“你被我傷過,應該比銀玲還怨恨我的。”慕容薇笑着說道。
“隻要你能救他,仙丹我都送你。”阿寶淡淡說道,退了一步。慕容薇吞下丹藥,笑了笑,撲通一聲栽入了水中。
綁在手臂上的手電連同激光發射器一并旋開,她如梭的身影急促往深黑的水下竄如,仿佛一直會發光的美人魚一樣,在無盡的黑暗中,美得令人驚歎。
很快手電就發出了藍光警報,她瞥了一眼,雙唇緊抿,加速向下,注意到了水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令人作嘔的血腥的氣息中,傷痕累累的疼痛中,憋氣憋得整個胸膛裏有炸彈爆炸,炙熱無比,仿佛整個肺都快爆裂了,她蒼白的小臉已經完全漲紅。
極限快到了,她逼着自己忽視疼痛,忽視極限,當手電第三次發出藍光警告的時候,目的地到達了,水下一百五十米。
她好想松一口氣,差那麽一點點她就松口了,一手急急按在了胸前,猛地一抓,警告自己,不許放棄。
已經不需要尋找了,因爲血腥味還有突然出現的腐臭味非常近非常近,在白光的照射下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鮮血融在水中,正緩緩地從前面飄來。
這血腥的源頭,就在前面!
她松開緊抓在胸口上的手,雙眸一沉,完美的曲腿、抱膝,前翻三百六十度,瞪立而起,取下聚光手電和激光發射器,掏出手槍,連貫的動作沒有失誤,沒有間斷,一氣呵成,認真專心。
手電白光直射而去,輔之以紅色的激光信号,隐約中,她看到了前方水中一團黑影,十分龐大,根本看不到邊際!
黑影的周遭,鮮紅的血不斷流溢出來,在白光的照耀下,在湖水中流溢飄散成了各種流暢飄逸的血絲。
慕容薇握着手槍的手越發的緊,并不是緊張,而是快憋不住了,手電怎麽掃都看不清楚那一大片黑影究竟是什麽東西,紅色的激光信号不斷,若是白無殇在那裏應該可以看到的。
這樣分秒必争的緊迫時刻,根本容不下她踟躇猶豫,她咬緊牙關果斷遊了過去,就快要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的時候,突然那黑影動了,水流立馬不平靜,漸漸形成一個小旋窩,該是多大的東西這麽一動彈就能引起旋窩!
就這時候,她終于看清楚了,那看不大到邊際的黑影瞬間翻滾成了一道三角形水痕,朝她沖撞而來,她驚了,驟然後退,激光信号直射,那黑影并沒有停止,速度越發的快,她戒備着舉槍,正要流竄上逃,卻根本來不及,被那東西迎面撞得七葷八素,幸得她在混亂中大膽的抱住了那東西,否者鐵定被沖撞出十幾米去,指不定直接在一百五十米的水下嗆水了。
抱着的東西似乎不動了,周遭的亂竄的水流還沒有停止,挂在脖頸上垂下的手電照亮了眼前的東西,粗糙的觸感,讓她驚了,想到了一種東西,她驟然松手,這一慌,終是控制不住,鼻中冒出了水泡,她沒有多少時間了。
手電認真一照,這不是她預料中的湖底大魚,而是鹹水中的大鳄,食人鳄,頭正對着她,倒立着,十分龐大,已經死亡了,鮮血就是從它身上流出的,它腹部有個槍傷,估計是她方才那一槍了。
且不管一向居住在濕地的食人鳄爲什麽會出現在湖中,就說她那一槍,對于如此龐大的食人鳄來說并不足以緻命呀!
明明已經死了,方才又是怎麽動彈的,水中并沒有暗流足以推動它!
突然,上頭的水流有了變化,慕容薇的手電急急照去,這一回不敢在大意了,然而,她看到是一枚金色的蝴蝶镖礙于水的阻力,正緩緩朝她而來。
白無殇!
她真的差那麽一點點就脫口而出,金色的镖,一定是他!
她都忘記了自己正在吐氣,急速遊了上去,竟見白無殇攀在刺入食人鳄的尾部的一把匕首上,正柔情款款地看着她,閉氣的情況下竟還可以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隻是,爲什麽他的手紅腫得如此可怕?難道這鹹水也是他體内之毒的感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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