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薇一愣,這才從戰鬥的狀态中緩過神來,見白無殇看着她那炯炯目光,頓時有些不安。
“大人謬贊了。”她笑了笑,客氣了起來。
“你救了本大人一命,大人我尋思着怎麽報答你呢!”白無殇說着,懶懶倚在門框上,剛才的恐懼早就煙消雲散了。
“大人也救了民女和小兒一命,民女這麽做是應該的。”慕容薇連忙答道。
“這麽說我如果沒救你,這一回你也會救我喽?”白無殇摩挲着下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當然不是,大人,您剛剛受了驚吓,還是回車裏休息吧,過會兒就到縣城了。”慕容薇勸說道,她太不喜歡同這一肚子壞水的家夥說話了。
“呵呵,原本還倦着呢,這麽一吓到精神了,棄婦,你陪大人我說說話吧。”白無殇說道。
“大人,我叫慕容薇。”慕容薇糾正道,她方才其實是太認真了,沒聽到。
“爲什麽你兒子說你是棄婦,你說自己未婚呢?那兒子又是怎麽來的,你之前不還說你跟丈夫失散了?”白無殇笑着問道。
慕容薇手一僵,良久良久,臉上浮出了凝重的表情,道:“孩子小不懂事,往事不堪回首,大人您就别問了。”
“也是有故事的人呀……大人我出了上聯,你要是能對出下聯來,我就當什麽都沒聽見,如何?”白無殇挑眉問道。
“大人請。”慕容薇倒是想也沒想便回答,她可被譽爲百科全書式殺手,對聯詩詞書畫,這些古典玩意全都難不了她。
“聽好了,我隻說一遍,嗟歎嚎啕哽咽喉。”白無殇說道。
“淚滴湘江流滿海。”慕容薇随口而出,駕着馬十分專注。
“圍棋賭酒,一着一酌。”白無殇又出一聯。
“坐漏讀書,五更五經。”慕容薇還是脫口而出,輕松應對。
“天爲棋盤,星爲子,何人能下?”白無殇又道。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個敢彈?”慕容薇對道。
白無殇一笑,繼續,“幾根傲骨頭,撐拼天地。”
“兩個餓肚皮,包羅古今。”慕容薇淡淡說到,随即卻冷不防“籲……”地一聲,停了馬!
車裏正同那青衣阿姨大眼瞪小眼的夜寶險些就滾了出來。
慕容薇一身僵硬,緩緩轉頭,隻見白無殇慵懶地倚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根利箭,狹長的雙眸微眯,玩味地看着她。
這副對聯,是甯然的得意之作,他手下之人,無論是刀箭,皆刻有此對聯,以白無殇對甯然的厭惡程度,怎麽可能拿他的出的上聯來考她呢?
“你……”慕容薇看了看他手中的利箭,又看了看他那玩世不恭的臉,整顆心都快碎了,對自己無比的失望。
“呵呵,大人我剛剛忘了告訴你了,那幫人是沖着你和夜寶來的,不是沖着我來的,這件事說好了交給王上處理,我們就不麻煩縣太爺了吧。”白無殇一臉商量語氣,很是溫和。
慕容薇看着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或許,甯然也好沖着我來了,嗯……這件事證據确鑿一定要禀明了王上!”白無殇自言自語。
“無聊!”慕容薇終于緩過神來,白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駕車。
這一切全都是他安排的,她就納悶着,他這麽個四處收刮奇珍異寶的人物,怎麽可能不會武功呢?
隻是,他要制造甯然刺殺他的證據,意思意思就夠了,有必要這麽折騰她嗎?
“果然能文能武,怎麽能棄了呢?”白無殇卻是徑自跳下車,感慨着遠遠而去。
慕容薇一臉狐疑,不明白他在說什麽,而此時,馬車緩緩已經入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