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忘憂鎮往北走便算是進入了鍾離境内。
林鸢學着琉璃戴了一個蝶形假面,區别的是她的面具是銀白色的,而琉璃的是是金色的。
南北兩派的衆弟子們都已經分散四方,而此時,林鸢已經同玄青宮主到先玉郡。
這鍾離境内的一切林鸢都再熟悉不過了,若非要隐瞞身份,要到玉郡更是容易。
此時她正和玄青宮主在玉郡最大的茶樓青茗茶樓裏等其他人。
包廂雅座,絕對是**,隻有一面朝向大街,吹着珠簾。
林鸢懶懶地坐着,玄青宮主倒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公主,整個鍾離都在這你,要不你還是回去吧,萬一宮裏出了什麽事,到時候鸢尾宮可是擔當不其的。”玄青宮主可謂是一路惶恐到了玉郡。
“你怕什麽,本宮又沒有要你鸢尾宮擔當什麽,我父王的老把戲了,就見不得我出遊幾日。”林鸢不悅地說道。
“公主,屬下還以爲你是爲了……爲了……”玄青宮主支支吾吾了起來。
“爲了什麽?”林鸢反問道。
“屬下以爲……”玄青宮主說着,湊近,挨着林鸢的耳畔,低聲:“公主,屬下還以爲你是爲了蜀山而來的。
“爲什麽你會如此認爲呢?”林鸢若有所思地問道。
“宮主,得了蜀山,相當于得了西南大山,得了西南大山便是爲鍾離接觸了西南部這麽一個大隐患,若是被月國搶先了,這西南邊陲可就難守了。”玄青宮主認地低聲說道。
“呵呵,既然你有這心,這些年來,可有所有偏倚?”林鸢淡淡問道,她離宮,豈會是真的爲了出遊散心如此的簡單呢?
“公主的意思是……您真的有此打算?”玄青宮主頓時大喜。
“原本還打算放長線的,現在看樣子是有機會了。”林鸢笑着說道,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女扮男裝亦王子身份參與朝政多年,并非是一介女流可以比拟的,而表面上的嬌弱全都是裝出來的。
“公主,現在确實是個機會,此時下山尋照妖寶鏡,蜀山可是走了三分之二的勢力,現在山上唯一難應付的便是掌門人了,而他有疲于應付妖界的進攻!”玄青低聲說道。
“呵呵,你倒是聰明,蜀山上留了多少人?”林鸢笑着問道。
“兩百弟子,随時待命。”玄青長老如實說道,早就偷摸了林鸢的心思。
“呵呵,不出五日,我的人應該可以到山上。”林鸢這才說了實話。
“公主,那屬下吩咐下去,裏應外合,扯着掌門人入鎖妖塔之際,一夜便可占了蜀山!到時候掌門人一人應對朝廷兵馬,即便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杯水車薪,無濟于事!”玄青認真說道。
林鸢卻是大笑,道:“蜀山真是白養了你們這群狼,估計南派也會有行動的吧。”
“公主,我們可不是蜀山養的,而是公主您養的,二十年前蜀山的開支就嚴重不平衡了,掌門人不懂得開源節流,還是不許收弟子的學雜費用,若非皇室支持,蜀山根本就支撐不下去,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是食五谷雜糧的啊!”玄青宮主認真說道。
林鸢蹙眉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又開了口,道:“有沒有查到南派的動靜?”
“禀宮主,屬下從穆軒進入鸢尾宮開始就一直在調查了,并沒有發現南派有什麽異樣。”玄青如實禀告。
“呵呵,在抵達冰川之前,必須把穆軒困在,你記住了,照妖寶鏡一定要奪到手,否則到時候得了蜀山,可會是失了整個天下的,妖界的人可不好對付。”林鸢認真說道。
“主子,屬下有一點不明白。”玄青問道。
“南派那淩墨怎麽就這麽輕易道出了照妖寶鏡的所在,他若是暗中尋了,在妖界即将攻破蜀山之際,咱們可是無可奈何的。”玄青一臉擔憂的問道。
“所以啊……這裏頭必定有陰謀,務必盡快困住穆軒!”林鸢認真了起來。
“公主,困,不如殺,他那性子的人,即便是嚴刑逼供都不會說實話的,還不如從他手下的人下手。”玄青說着,眸中一抹陰鸷掠過。
然而,林鸢就這麽突然地不悅了,厲聲,“他死了,誰來當我大戰人質?他可是月國的太子爺!”
“太子爺?”玄青宮主驚了。
這麽說,這穆軒就是月國太子沂軒,也就是公主險些就嫁的人了。
兩年前,老國王曾經出謀,欲讓林鸢亦郡主身份嫁給穆軒爲卧底,後來正是被林鸢給拒絕了。
“估計他們今日就會到,我會引來官兵,将穆軒壓入牢中,該怎麽做你該明白的。”林鸢淡淡說道。
“尋照妖寶鏡事關重大,不可耽誤,更不可聲張,特别是不可惹了朝廷之人。”玄青宮主說着,又遲疑,道:“宮主,若是他反抗呢?”
“所以啊,要在人最多的地方,要在所有蜀山弟子聚集的時候,要在百姓們都知道我們是蜀山弟子的情況下,他偷了州官老爺女兒的錢袋!”林鸢樂呵呵說道,這才端起已經涼掉的茶來,一口飲盡,臉上更多是是惡作劇的興奮,少了她該有的殘忍和陰險。
“公主好計謀,解決了穆軒,下一個便是淩天了。”玄青低聲說道。
“這淩天的來頭倒是奇怪,而那琉璃明顯是有意加入我們的……”林鸢沉思着,對于淩天完全就摸不清他的底。
“主子,淩墨一而再地提醒過掌門人,淩天并一般人,有暗指淩天非凡人的意思,而我們在忘憂客棧,他又一而再地提醒我,看這樣子,淩天不會是南派的人。”玄青道長說道。
“也非我北派,靜觀其變吧。”林鸢淡淡說道。
這時候,窗外一行人遠遠而來,皆是熟悉的面孔,爲首一人是墨魈,竟是鼻青臉腫,仿佛被人湊了一頓一樣。
“呵呵,他這是怎麽了?我還意外他會抱得美人來呢!”林鸢笑着,起身下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