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籌碼

“在船尾。”楊文浩在旁輕聲提醒。

我把手機調向了船尾,定睛去看,一秒、兩秒、三秒……揚手狠狠把手機砸在了地上,然後一拳打在楊文浩臉上,他沒防備我會突然出手,躲都沒來得及躲。

氣到渾身發抖,“你們竟然……敢!”

他用手背輕碰了碰被我打成烏青的半邊臉,面無表情道:“盛世堯的能耐在沙漠中和那個黑暗空間有目共睹,不對他如此防着,難以安心。”

“畜生!”我破口大罵,“你狼心狗肺,别忘了,他救過你的命!沒有他,你根本就出不來那地方。現在你竟然用那種方式對他?”我真不敢相信,他們居然在船尾弄了個鐵籠子,而盛世堯就被關在裏面,他沉閉着眼靠在鐵欄上,那張臉不可能認錯,真的是他!是他本來面目,在被他們抓住後,阿汗的易容也卸掉了。

楊文浩面色很沉,死死瞪着我,再出聲時已是酷寒:“少說廢話,人你是見了,該是你履行承諾了。你也看到了,船尾守着的人不止一兩個,憑你一己之力想要救他,根本不可能。”

真的是咬碎牙齒和血吞,心間某處疼得鑽心,那是我的盛世堯啊,竟被這幫禽獸如此對待!瘋了,不是他們瘋了,而是我要瘋了。

坐在去李河鎮的車上,我始終都沉閉着眼。妙妙還是跟我一同走了,楊文浩在确切拿到東西前,斷然不可能放下任何一個能威脅我的砝碼。而他也笃定我不敢再逃,隻派了另外兩人随我一道去取東西,一個就是那開車的刀疤臉,另外一個我見過,從老屋追我們到鎮上的那兩人中的一個。

從盛世堯的口中得知,此人是高手,有很濃的戾氣。

我與楊文浩說把東西藏在李河鎮了,他本想叫我說出地址,派人來取。我一口咬定:要親自過來拿,否則什麽都免談。他沉定了目光看了我半響,最終點了頭。

抵達李河鎮時,已是下午,車子直接停在了我們之前住的賓館門前。那兩人一前一後,把我與妙妙夾在中間,到吧台處從容開了兩間房,其中一間就是前幾天我們住的。

走近電梯,我默數着心跳聲,在數到第十下時,電梯門開了,刀疤男人率先走了出去,我與妙妙緊随其後,就在後面那人也要走出來時,我揚起影月向後劈去,對方直覺往裏一躲避開我的攻擊,要的就是他這一避,刀疤男人發現情況返身而來,順手被我擒拿手揪住胳膊往電梯内一送,電梯門剛好關上。

一秒鍾都沒遲疑,拉起妙妙就往走廊盡頭跑。當身後電梯門開時,我們剛好跑進安全通道,一共就兩層樓,轉眼就到了樓下,但并沒沖出大門,而是拉了她躲到了樓梯道裏的一個小房間,那是賓館裏堆放換洗被套的倉庫。

堅持回來這裏,不爲别的,而是這個賓館的地形我比那兩人熟悉。樓道裏奔踏聲很重,我暗示妙妙屏住呼吸,因爲那個戾氣很重的人很可能懂玄術,氣息略重就被發現了。

砰砰兩下,是安全通道的門被打開又關上了,心知不能久留,因爲那兩人一旦發覺不對回去問吧台,就能得知我和妙妙并沒有跑出大門。立即來到窗前,推開沉重的玻璃窗,探頭往外看了看,兩人悄悄翻出到外面。此處是賓館的側牆,後牆太高,我或許能翻過,但妙妙肯定不行,所以隻能冒險躲在旁觀望。

在看到那兩個男人複返回來,臉色陰沉着沖進賓館時,我們抓住時機拔腿往外跑,又拐進巷子弄堂裏,上回這路就繞過,所以我知道該怎麽走。

足足跑了二十分鍾,妙妙拉住我氣喘不停地說:“阿曉,别跑了,我跑不動了。”

我看她臉漲得通紅,雙腳發顫,确實不能再跑。隻好拉着她盡量往田地裏鑽,雖然離賓館已經很遠了,可還是沒安全,難保那倆人會再追來。感覺差不多時才停下,妙妙立即癱坐在地,我也靠在樹上喘氣,心頭狂跳。

在決定逃前,一點把握都沒,也考慮過萬一逃不了,後果會是怎樣。但我還是堅持要逃,因爲唯有逃出來了才有生機,否則即便我真的拿了手抄本,也換不回盛世堯,甚至可能在我拿出來的那一刻,就被那個滿身戾氣的男人給制住搶走了。

那樣我就真的是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阿曉,現在我們要怎麽辦啊?”妙妙緩過氣來後問我。

我想了想,道:“一會我們繼續走,繞到大路上,你坐車去别的城市躲上一陣子,至于錢……”我掏了掏口袋,把整的票子都塞給了她,“就這麽多了。”提到錢就覺慚愧,連自己都說不下去,這幾百塊錢哪夠她用?

妙妙吃驚地問:“你不走嗎?”

我搖搖頭,眯眼看着蒼茫的天空,走能去哪?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茫然惶恐過。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惶恐自己能否把人救出來。

妙妙沒再追問,隻重重歎了口氣。休息差不多,就起身繼續走了,我們決定徒步繞過李河鎮,到附近的鄉鎮找車坐。這次妙妙走在前,我在後,不快也不慢地走着。

凝神間目光定在前方身影上,怔忡着喃念:“三兒。”

走出十幾米,妙妙停下來回頭問:“阿曉,剛你說什麽了?”我定目在她臉上,微搖了搖頭,“我沒說話,你聽錯了吧。”她習慣性地偏頭想了想,“看來我也神經質了。”

兩人繼續前行,走了一刻鍾,遠眺前方,已是能看到馬路,偶爾有車輛過往。妙妙在前面突然問:“阿曉,你爲什麽不肯把東西交給他們?是因爲對你很重要嗎?”

我腳下頓了頓,垂眸輕聲回:“嗯,很重要,不能給。”

“那你不擔心那個叫盛世堯的人嗎?現在我們跑了,楊文浩會不會對他……”

“妙妙,”我提高了音打斷她,“不提這好嗎?”妙妙停了下來,轉過身憂慮地看着我,她說:“我是怕你難過。”我苦澀地笑了笑,仰頭看天,“如果說,我根本就沒那東西呢。”

“啊?”妙妙驚呼,“你不是說你有籌碼嗎?”

緩緩将視線凝于她臉上,而我嘴角的笑一點一點斂去,我想是我的眼神太過淩厲,以至于眼前的那張臉上一閃而逝驚慌,我說:“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當發現梅姨從始至終都在利用我時,心口猶如被撕裂般的疼,而此刻,這種疼又泛開了。”

“阿曉,你怎麽了?”妙妙不安地問。

“林妙妙,”我輕念她的名字,“我們同窗十載,幾乎可以說沒有秘密,初一那年我們相識,初二時就好的如同雙胞胎,你曾告訴過我小學時,因爲你媽媽是二婚,所以班上同學就嘲笑你,給你取了‘三兒’這麽難聽的外号,你與我分享你的秘密,現在連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嗎?”

妙妙面色微變,别轉頭不看我,“是嗎?那麽多年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嗯,不好的事不記得也正常,可是你忘了我與你交換秘密,将外婆的事告訴過你嗎?”

“你有說過?”她面露驚疑,眼中來不及掩飾慌亂,“可能是……”

我用一聲輕笑打斷了她,看着她臉色一點點刷白,滿滿的譏諷充斥我眼,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你知道嗎?妙妙從來就沒‘三兒’這個外号,而我也從沒與她提過外婆的事。一個餌扔進水裏,魚兒毫不猶豫就啃了。”

空氣陷入壓抑窒息的靜默,她用力瞪着我,臉上猶如開了染色坊,良久她才艱澀地問:“你從什麽時候懷疑我的?”

我垂下眸,嘴角劃開孤涼的角度,“楊文浩帶我去找你的路上。”

倒吸涼氣聲傳來,隻聽她吃驚地問:“怎麽可能?你怎麽會發現?”

“巧合。”我鈍鈍地吐出兩字,忽略心間的抽痛,“在沒撕破臉前,無論是梅姨還是楊文浩,都不知道盛世堯與我已碰面,唯獨與你含糊提過,轉身梅姨就在療養院挨個房間搜查他,這是第一個巧合;借用楊小麗的手機給你打電話,沒等來你的消息,卻等來了那幫人,後來你說關機是因爲手機剛好被偷,這是第二個巧合;第三個巧合是我與你一見面,當天晚上楊文浩就來了,而你‘被抓’。”

我擡起頭眯了眼,視線穿過她身後,定在不知名的地方,“還有,追溯前事,我曾有一趟九寨溝之行,看到一個酷似你的身影,雖不是因爲那而身陷囹圄,但多少也是起因。這麽多‘巧合’連起來,你要我怎麽不懷疑?”

天真,用來形容我并不恰當,該用愚蠢。蠢到身旁之人一個個都懷有異心,而自己卻毫無所察,究竟,我過的是個什麽樣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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