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張六爺(1)

雖說在二十五年前,産婦難産的話,死的幾率不小,但已經是有醫院,何以會外婆幫媽媽接生?難道真是這個地方偏僻落後?

我有夢境預知能力,會不會是遺傳自媽媽,或者......我的父親?人之命運,追溯回本,先有命才會有運,賦予我生命的,除去媽媽還必須有父親。媽媽痕迹的抹滅,外婆對父親的隻字不提,這些都可能是關于命運的關鍵。

先不說父親,就媽媽這件事,她的難産而死會不會也是命運使然?難不成外婆與梅姨口中說我的命運,就是不能懷孕生子,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直覺不是,如果這麽簡單的話,不會令外婆如此惶恐,她也不至于要用陽壽替我鎮陰。

“也許你母親不是難産死的。”盛世堯忽然道。

不由愣住,這個可能我怎麽沒想到?不對,我明明對十一歲以前關于外婆的事記憶模糊,媽媽難産而死這件事怎會記得?難道是我記錯了,是後來梅姨告訴我的?不行了,我的思維完全混亂,無法确定哪件事是真,哪件事又是假。

一隻大手攬過我的頭,将我壓進他懷中,“好了,别想了,得不出結論就以後再說。”

我茫然擡頭看他,“盛世堯,我覺得自己過得好糊塗,懵懵懂懂二十多年,以爲自己在堅定走一條正确的路,卻發現我所謂的正确,全都是錯的。如果,外婆沒有醒來,也許梅姨就不會重提舊事,那些隐藏的秘密也就此埋葬了。”

“小小,”盛世堯沉了聲,黑眸中隐現怒意,“你開始悲觀了嗎?想逃避了?你的如果根本就不成立,你梅姨透露黃興元于你聽,同意你孤身尋人,目的是什麽?你以爲她真的想就此罷手?整件事很顯然,你梅姨潛伏在你外婆身旁多年,博得信任,伺機尋找黃興元秘術,而她沒有料到你外婆會突然作下爲你陽壽鎮陰的決定,等她發現時隻來得及給你外婆保住心脈不息。之後發現你有夢境預知能力,于是就将念頭動到你身上,想讓你去探查黃興元,尋找這門秘術。從開始到現在,她都處心積慮在籌謀,這些你其實已經想透了,不是嗎?”

我的眼角變得濕潤,心底滿滿的悲傷湧出,揪着他的衣襟難過地說:“你爲什麽一定要揭穿我呢?就讓我當縮頭烏龜好了。”如果可以,我真的甯願做縮頭烏龜。

整件事已經再明朗不過,梅姨在利用我,一方面讓我查黃興元,一方面也是想讓我找到救活外婆的方法。于是,這麽多年,她對我的溫情,都是籠絡我的手段,如果我沒恰好碰上她與外婆的對話,那麽我永遠都不會懷疑她,甚至哪天真得到了黃興元秘術,直接就雙手奉上了。

閉上眼,都是那些曾與梅姨一起相處的溫情畫面,有液體從眼角慢慢滲出,我把臉埋在盛世堯懷中,頭頂傳來他低磁的嗓音:“小小,别哭。”頓了頓,他又說了句:“我會心疼。”

心上一顫,這是他第一次說這種話,我擡起眼怔怔地看他,濕潤的眼眶還有水珠,卻把眸子洗刷得清亮,“盛世堯,你喜歡我嗎?”

從來不懂揣摩他心思,也不敢妄自猜測,當初我如孤勇的戰士,沖到他面前大聲說“我喜歡你”,也不敢多問一句“你喜歡我嗎”,現在我仰視他,問出心底深處的渴望。

向來幽深的眸色,波光浮動,流轉幾度,終于,他說:如果不,焉能在身旁?

我笑着流淚,靠在他胸口,聽着平穩的心跳。至此,唯有這個懷抱能讓我安然了。

感懷過後,重拾了信心,一掃之前的沮喪。我打算找鄰居問問情況,二十五年前關于媽媽的事,隻要是住在村裏的老人,應該會知道點。想到昨天來時隔壁是開門的,繞遠不如取近。走出大門,見隔壁那戶的門前放了一張靠椅,但不見其人。

遲疑了下,我走到門前問了聲:“有人嗎?”并無人應答,回眼看了看盛世堯,略一遲疑就邁步走了進去,往裏邊走邊詢問,始終沒人回話。一直走到最後面,忽見一老人卧倒在地,我大吃一驚,想也沒想沖上去把人給扶起來,

發現老人雙眼緊閉,似昏沉狀,焦急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盛世堯快步走過來,在老人人中按了下,又讓我把人放平在地,在他胸口按壓,總算老人幽幽醒轉過來。

我們把他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等他撫順了氣,我才開口詢問:“您是張六爺嗎?”其實剛才扶起這老人時,我就依稀覺得有些熟悉,畢竟外婆出事時我有十一歲了,除去關于外婆的事模糊外,其它的事和人,我都是有印象的。

能看到張六爺還在,我是有些欣喜的,兩家毗鄰,關系又不錯,他定能知道不少事。可我問出去後,張六爺似沒聽到般,呆愣愣地坐那,我又問了一遍,依舊如此。心中一沉,莫不是癡呆了吧?

卻聽盛世堯道:“他聾了。”

啊?聾了?我湊近到張六爺喊了聲,果然不見他有任何反應。據我所知,張六爺要比外婆年紀還大,今年可能有八十多了,人衰老後,耳聾眼瞎屬于常态。看他眼光清明,估計視力還好的,盛世堯說試試别的方法溝通吧,看他的情況可能跌了跤,神智不太清楚。

我也不知張六爺可識字,找了紙筆,在紙上寫了一行話遞到他眼前。等了會,不見有動靜,正覺得氣餒時,他卻突然低下頭去看了,足有十幾秒,他才擡起頭看向我,遲疑地開口:“你是成老婆子的外孫女?”

我心中大喜,是這稱呼,當年張六爺總喊外婆爲成老婆子,連連點頭,在紙上寫:嗯嗯,我是阿曉,您還記得嗎?小時候還問你要粽葉,吃你家粽子的呢。

張六爺似想了下,轉而笑道:“阿曉,記得記得,你都這麽大了啊。”他說話很大聲,生怕我聽不見似的,這是耳聾老人的通病。

看這情形,張六爺似乎還挺清醒的,并不完全神智糊塗,我趕緊步入正題,寫在紙上問媽媽的事。隻見他看過我寫的字後,眉頭緊蹙着像在回憶,過了好一會他才說:“好像成老婆子沒有女兒啊。不對,有女兒的,叫什麽來着?小梅?”

呃,張六爺把梅姨與媽媽混淆了。我連忙在紙上寫:小梅不是外婆的女兒,是領養的,領回來時都有十五歲了,您再想想呢。

張六爺果真垂着頭認真想起來,在我與他交流期間,盛世堯在屋内走了一圈,從内屋出來就見他神色晦暗不明,我一時間也不好開口詢問。

本以爲張六爺要想很久,沒想不過兩分鍾他就擡頭說:“成老婆子一生未嫁,是沒有生過女兒啊。”

什麽?外婆一生未嫁?怎麽可能?那媽媽是怎麽來的?難道是領養的?

張六爺又道:“成老婆子當年長得很漂亮,剛來村裏時,好多小夥都鍾意她,但她眼光高,誰也瞧不上,後來拖着拖着就成老姑娘了,大夥也都罷了念頭。”

我抓住了一個重點,他說外婆剛來村裏,意思是外婆本不是這村裏的人?連忙寫字詢問,果然張六爺搖着頭說:“不是的,咱這個村子叫張家村,自然是姓張的最多了,隻有少數幾乎人家姓江和蔣,但是沒有姓成的。成可是冷姓啊。”

“那有姓何的嗎?”我心念一動,想起公墓地裏外婆立的那個碑,見張六爺沒回應,才想起他聽不到,趕緊紙上寫出來,他看過後說:“沒有,張家村裏一個姓何的都沒有,也沒人叫何運來。”

何運來就是那個墓碑上的名字。話題繞遠了,我再次回到媽媽的事,不管外婆有沒有嫁人,媽媽從小長到大至少有二十多年,總有迹可循。但顯然之後的溝通很困難,張六爺一會說這,一會說那,他把梅姨與媽媽還有我小時候乃至襁褓中時,都混到一起了。

最後見也問不出什麽了,萌生了離意,可是往外屋探看了下,居然這麽久都沒人回來,很是納悶,這麽大年紀的老人,家人怎麽也不留心呢?剛才若不是我們過來,這張六爺昏迷在地也沒人知道。

卻聽盛世堯在旁道:“别看了,這屋裏就他一個人住,内屋隻有他的物件。”

怎麽會?張六爺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的啊,小時候他們還抱過我。突聽門外有人聲傳來,心中一驚,直覺去看盛世堯,見他挑了挑眉沒動,這才心定下來。确實無需太驚慌,旁邊是我自個老家,又不是真的賊,何必怕人說事。

沒兩秒,走進來一四十多歲的婦人,嘴裏還在喊着“六爺”,見到我與盛世堯,她愣了愣,疑惑地問:“你們是......”

我剛要開口自我介紹,張六爺忽然起身,激動地對婦人說:“玲子,你回來啦。”婦人也顧不上我們,連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解釋:“六爺,你又認錯啦,我不是玲子,唉,真是作孽,說再大聲你也聽不到。好好坐着吧,别起來了。”說完就把張六爺又按坐了下來,徑自到裏面去拿了條毛毯蓋在了他腿上,看這架勢好像不是第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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