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烏沉檀

盛世堯沉吟了下,才道:“從你脈象來看,平穩有度,沒有任何異狀,與你前次的情況完全不同。而我體内的魔性确實減弱了,否則我身體不可能會重新開始後半部分的蛻變。”

我驚異地問:“你是說你又會慢慢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盛世堯輕點了點頭,“時間跨度要半月,到月底時才算蛻變完成。”

嘴動了動,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他輕撩了眼我神色,淡問:“想問我爲什麽每年會有一月身體蛻變?”我點點頭,确實這疑問一直存堵在心,想問又怕他不願回答。

他默了數秒後開口:“這是一種怪病,最早的時候不止一個月,蛻變會長達半年,後來随着我能力的提高,時間就慢慢縮短,最終定在一個月。而每次蛻變結束,我身體裏就會有一股潛能被激發出來,就如你看到我會的一些玄術,自然而然就存在了。”

“你是說......你并沒有學,然後自己就會了?”這叫什麽?天賦異禀?我想了想後問:“這蛻變何時開始的啊,是小時候嗎?”因爲周通說遇到他時還是少年,那個時候他就是每年一月了,既然他說最早要半年,那就是在認識周通前了。

他忽然定看着我,眸光清粼,我被看得有些不安,怎麽了?待他轉開目光時,寡淡的聲音飄來:“我沒有小時候。”

我怔愣住,怎麽會沒有小時候?每個人不是都會有童年嗎?

“不提這些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别找了,等明天天亮了你有一天時間慢慢搜尋的。”他突然失了耐心,扼斷這次揭秘對談,我隻能默點了下頭,轉而想到這睡覺問題。木床的卧鋪積了厚厚一層灰,要想躺人,還必須得整理一番。

統共兩個房間,我問道:“你要睡哪間?先幫你整理。”

幽黯的眸光轉回我臉上,定了三四秒,他突然把我拉進懷中,手扣在我後腦,讓我仰看着他,“小小,既然你非要找出我,又不聽警告闖了進去,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那就做好心理準備,别妄想再逃避我。”他說這話時混黑的眸子凝在我臉上,語氣與眼神都非常認真。

原來他看出了我對他的抗拒,他本就心思慎密,觀察入微,我這點小九九哪逃得出他法眼。可是......可是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化解心中的壓抑與難受,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最終盛世堯拍案決定就把外婆房間整理下,兩人在此将就一晚。因爲太晚了,也沒怎麽收拾,就拿報紙往木床上一鋪,兩人躺了上去,不由自主想要與他保持距離,可下一刻就被他摟緊在懷中,頭壓在他胸口,輕盈的聲音在頭頂:“小小,别怕我。如果你是懼怕昨晚那件事,放心,現在的我有自控能力,不會再傷害你的。”

心有波動,漾起了水痕。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輕顫着,而被他氣息包圍後,顫動漸漸停息,心也平靜了下來。我閉了眼,安心睡去,一夜無夢。

醒來時屋内敞亮,側頭見身旁已無身影,我驚坐而起,盛世堯呢?不會......乘我睡着後就走了吧?急急翻爬下床,就往門前沖,在門框處“砰”的一下,撞在了不明物上,一隻手扶住我的腰,頭頂低磁的嗓音在問:“大清早的冒冒失失幹嘛?”

心中一松,他還在。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擡頭問:“你去哪了?”

“屋子裏走動了一圈,醒了就跟我來。”他松開我,率先走在了前面。心中微動,是有什麽發現了嗎?趕緊快步追上他。

他領我往屋後走,拉開門就是一個明堂,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院子。這老屋的格局有些與衆不同,一般人家如果造明堂,隻會在前後屋之間,但我們家的是造在了後面。

明堂裏堆了些雜物,還種了幾棵樹,基本上都枯萎了,隻有一棵還有綠葉,竟是十幾年都沒死。盛世堯就走到了那棵樹前,回頭問我:“覺得這棵樹有什麽不同嗎?”

我被問得莫名其妙,有什麽不同,不就是它生命力旺盛,天生天養,還沒死嗎?

他又道:“你再仔細看看,這樹皮和上面的葉子,是不是覺得熟悉?”

聽他這麽說,我不由湊近了去看,甚至還摘下一片葉子來仔細端詳,腦中一閃,想起來了,“這樹與前面土墩處的那棵大樹是同一科類。”

“沒錯,是同一種樹,不出意外,這棵樹的樹種應該就是墓地那棵上取來的。”

“哦。”我呆愣而應,不明白他爲何對這種樹感興趣,難道外婆還能把東西藏這樹上不成?擡頭去看,見樹高三米,枝葉并不茂盛,一眼就看清樹上不可能藏物,連鳥窩都沒。

這人思維通常難以常理推斷,就像他喜歡研究石碑、壁畫類,但事實也證明他因此而發現了許多潛藏表相底下的秘密。想到這,我又耐下心來,等他爲我解惑。但等了好半響,也不見他再開口,不由忍不住問:“這樹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問題。”

“那我們爲什麽要來看這棵樹?”

他給了個讓我挺吐血的答案:“早晨起來消磨消磨時間。”說完就轉身走進了後屋,剩我一人跟傻子般地瞪着他後背。

就着不多的礦泉水,随意漱了下口,又用濕巾紙擦過臉,當是簡單梳洗過了。随後我就去收鋪在床上的報紙,打算把底下墊的被鋪這些拿到院子裏去拍拍灰,再曬曬太陽,要不一股子塵黴味。可當我将鋪蓋卷起時,忽然想到昨晚房間各處都搜尋過了,唯獨這床闆沒仔細察看,一般人藏東西都是藏在自己最安心的位置,什麽地方最安心?睡在身下最安心。

這麽一想後,就把被鋪暫時翻卷在地,木床的床闆展露在眼前。這種古木床不像我們現在睡的硬闆床就幾塊木闆平鋪,它的做工非常精細,不光床沿與門楣有雕花,就連這床闆上也刻了細紋,我敲了敲床闆,實心的。

等我将整張床闆都敲了個遍,也沒發現有何玄機,不由洩氣地坐在床沿,看來又是我多疑了。這時盛世堯走了過來,目光從我臉上撩過,轉投在旁,我循着他的視線去看,發現定在床柱上,心中一動,對啊,床柱!

連忙邊爬進裏面邊道:“你檢查外面兩根,我檢查裏面兩根。”

這床柱爲求美觀,在中間箍了個圓型筒狀,但我知道那其實是上下兩根床柱的接口,因爲記得曾有一次調皮把它旋開過,然後外婆的床就塌了一半。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接口處有一部分是空心的。

想過可能其中一根床柱裏藏有東西,卻沒想四根床柱都有藏物,分别用棉麻布包着。可因爲地氣的潮濕,那棉麻布都有些爛了,揭開布後,發覺裏面還包了一層油紙,不由松了口氣,這下不用擔心裏面的東西會受潮而毀損了。

第一個油紙包打開,我不由驚愣住,是空的。再打開另外三個,同樣如此,怎麽會是空的呢?是裏面的東西被拿走了嗎?還是我們想錯了,這油紙就隻是墊在床柱空心位置,用來保持平衡的?但何以要包兩層,弄得如此嚴實呢?

“你看。”盛世堯突然出聲,手指着其中一張油紙,我見那上面有幾道藍色線條,很像是現在那種圓珠筆劃上去的,但是外婆那年代應該還沒有圓珠筆,至多是鋼筆,但油紙的表面附有一層油脂,分子結構不同,使得表面光滑,鋼筆寫出的是墨水,所以很難在上面寫字。跟水在油裏無法擴散是一個道理。

斂整心神,此時不是分析什麽筆的時候,是盛世堯讓我看這些線條有何用意?看起來就像是随便塗鴉上去的幾條線而已呀。可下一刻,當盛世堯将四張不完整的油紙拼湊到一起時,我赫然明白他的用意,也驚愕于油紙上所展現的。

那是一張簡易圖,說具體點,是一個房屋的俯瞰圖。而這房屋我不陌生,正是現在所處的老屋,幾乎一眼就看到了關鍵處,在某一個點,藍色油筆可能因爲停筆頓住,使得那個點變得特别明顯。

我驚疑地叫出聲來:“啊!這不是後院那棵樹的位置嗎?”若不是之前剛與盛世堯在那研究,我還一時間看不出來,這也實在是太巧了。

兩人快步走進後院,再次站到那棵樹前,我忍不住問:“之前你爲何會注意這棵樹,是猜到其中的玄機了嗎?”但盛世堯卻搖頭,“并不是,而是我走進一個屋子,習慣了看風水方位,這間老屋整個走勢從前門到後門都有巧妙安排,足證明你外婆或者成家祖上有人懂風水,唯獨這棵樹顯得格格不入,像是神來之筆,也像是畫蛇添足。不說會阻礙了運勢,但确實有着蹊跷,再看這棵樹,你知道這是什麽樹嗎?”

我搖搖頭,對樹木我是一竅不通,除了知道常規的樹外。

“這是烏沉檀,是檀樹的一種。它相比紫檀樹、黑檀樹等要廉價許多,而且它的生長周期也要比它們快,但卻沿襲了檀樹的一個特點,就是樹心會長空,俗稱空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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