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沙暴生變(1)

在連番受阻,大夥心情一片沮喪中,劉悅的蘇醒可以說是一件好事。在礦泉水中合了食用鹽,拌成鹽開水,喂劉悅喝了小半瓶,她的氣色稍許好了些。

周通從車後廂裏拿來八寶粥,拍拍我肩說他粗手粗腳的,麻煩我喂給劉悅吃。我自然不會推卻,而且這有什麽麻煩的,移到後座把劉悅半扶着坐起來,在她後背加了個靠墊,然後一小口一小口喂她。虛弱無力的劉悅,顯得沒有那麽嚴苛,就着我的手吃了有十幾口,才擺擺手說吃不下了。

知道她剛剛蘇醒過來,不宜進食太多,便也不勉強她,扶着她又躺下。剛躺下她突然想起什麽,一把揪住我手,急切地說:“那毒蛇還在車裏,它遊進車座底下了。”

一聽是這事,我立刻告訴她已經找到毒蛇而且弄死了,并沒有人受傷,她這才放了心。

此時天已亮了,阿裏木找了處高一點的沙丘,往四周察看,邊看邊搖頭,愁眉苦臉的,時而又再看看天。我站在車旁舉目眺望,一望無際的細沙,綿延疊起的沙浪,以我的目力自然是看不出沙層底下的光景,隻是隐隐感覺此時的平靜很突兀,哪怕是朝霞下的沙漠很美,也給人一種窒息的壓抑感,就像是暴風雨之前最後的甯靜。

等聽到阿裏木走回過來苦着臉的講述後,所有人都沉默了。阿裏木竟然說我們觸動了流沙群,細沙在夜間流動改變了地貌,不但前路有未知的流砂坑,就是想走回頭路也因地貌的改變而變得危險,要想行車已經是不可能,随時都會被流沙坑吞沒。

确實曾聽說過,沙漠裏的沙子是長了腳會走動的,别看表面風平浪靜紋絲不動,很可能沙層底下就有沙子在流動,從而地表變得松動。最可怖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下一腳會不會踩進沙坑中。

阿裏木提議是不要再開車了,最好用駱駝引路。周通首先提出反對,不說我們車上物質太多,最主要的是劉悅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适合行走。這次盛世堯也走出了車外,聽他們商議,全程他沒有發表意見,隻在周通與他們理論相持不下時,他才道:“确定不能再用車了嗎?按理就算流沙改變地表沙層,我們來的路線那麽長,不可能移動這麽快吧。能不能讓駱駝在前帶路,車子在後面慢慢跟着,先離開這流沙群再作打算?”

我在旁聽了他這提議,心中暗道好辦法,車子是我們的代步工具,能不棄最好是不要棄。否則靠雙腳行走,後面的路程會越加艱難。

但陳炳立即提出了反對觀點,他說駱駝行路也是靠摸索,尤其是這種剛剛變換過地表的沙層,它并不熟悉,不可能開天眼能看到哪裏有沙坑哪裏沒有的。在沙漠中駱駝最大的功效不是能引路,而是能規避一些可能來臨的危險,提前作出警示。就好比風暴來臨前,駱駝靠着它的本能會去尋找能夠躲避的地方,要是沙漠中奔走的野駱駝的話,能力更加強。

如此看來,不得不遵照他們的意思,棄車而步行了。盛世堯提出要一匹駱駝載人,因爲劉悅受傷沒法行動,這要求陳炳倒沒反對,說三匹駱駝本就分給三批人裝物資,我們一匹,秦教授他們一匹,然後他和黃耀成、阿裏木一匹,至于我們要怎麽安排使用,全由我們自己決定。

接下來大家開始整理所帶物資,人工分配好,把能帶得都帶上。我們分配到的駱駝,隻裝了少許的東西在它身上,因爲等下它還要承重一個人,盡量把所需帶的東西都塞進了後備箱裏的備用旅行包裏。也虧得劉悅準備的全,每人一個雙肩旅行包,外加兩個拎包。

我在幫忙把一瓶瓶水分裝都各個包裏,轉眸間見周通在與盛世堯耳語着什麽,隻見盛世堯微點了點頭後,周通就喊了聲六子,對他使了個眼色。我不知他們是在打什麽暗語,隻看到六子走到車身旁,緊盯着那邊的車隊,周通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拿了包鑽進了車子底下。我就站在車尾,自然是能聽到車底下動靜,隻是不知周通在那搗騰什麽。

乘沒人注意,彎腰探看,下一秒我就直起身來,心頭怦怦亂跳。剛那一瞥間,竟看到周通從車底下抽出黑洞的槍支來,動作迅捷地塞進了黑色大背包内。這回我總算明白爲何盛世堯會如此重視這輛車,而又爲什麽每天都叫六子坐在車内看守,原來不是爲後備箱裏的那些水源,而是因爲車身底下的這些家夥。

他可當真是大膽,私下購買槍支可是犯法的,而且帶着這樣兇悍的武器是要幹嘛,跟人開火嗎?我無法控制莫名而起的心慌,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過了一會,周通從車底下鑽了出來,前後不過五分鍾左右,其餘的人都各自忙碌着,沒空注意到我們這邊。隻看到周通與六子兩人相視後嘴角牽了牽,比了個ok的手勢。

“小妹,來,你進車裏喊喊阿悅看,能不能喊醒她。”周通朝我招了招手。

我目不斜視走到車旁,拉開車門鑽進去喊劉悅,隻喊了兩聲她就幽幽醒轉過來,将事情簡單跟她說了下,她沒多說什麽,隻點點頭說她能行。但我看她虛弱的樣子,要她一人獨坐在駱駝上,應是困難,看來等下得有個人坐她身後扶着才好。

等到正式準備啓程時,還是我被安排坐在劉悅身後,一來照顧我是女生,二來拿周通話說他五大三粗的,沒女人那麽細心會照顧人。實則我覺着周通看起來臉皮厚,像個大老粗一樣,但在對劉悅這件事上,其實是羞澀面嫩的。關切之情溢于言表,但卻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爲行車改爲了步行,速度肯定慢了不止一倍,所以爲了盡快找到黑石林,不好再耽擱了。日頭正上,頂着太陽也開始了趕路,我給劉悅包了頭巾,隻露了眼在外,手扶在她的細腰上,自己則沖鋒衣兜頭。周通在下邊牽着駱駝,他身上還背負了兩個重包,那汗是真如雨下,後背上的衣服都濕了。

回頭去看盛世堯,見他倒是一臉平靜,好像天氣的酷熱與他都不相幹。但仔細看,他的額頭也沁出細小的汗珠來了。我在心裏暗暗祈禱,能趕快找到那黑石林,否則大夥在這烈日毒陽下行走,是支撐不了幾天的。

卻沒想,隻走了大半天,到下午天氣陡然急轉,煎熬人的大太陽就被一些白雲層給遮住了。氣溫逐漸降了下來,迎面而來一陣清風,隊伍裏頓有人叫了聲好,都大歎舒服。周通在底下樂開了,大聲道:“這鬼太陽曬得人頭頂都生煙了,差點就把我老周給烤糊了。”

噗哧一聲笑,從劉悅嘴裏溢出,她輕聲說:“咋沒聞到焦味,隻聞到一股汗臭味啊?”

周通一聽,臉上笑開了,故意左聞聞右聞聞,然後嚷道:“哪裏有臭味?哪裏?男人身上就得有味道,這才叫男人味。”這時在旁邊走着的六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老周,我看你就别瞎折騰了,就你這樣還男人味呢,省省吧。”

周通自然不肯服輸,就與六子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起嘴仗來。看着他們這樣,我也一掃之前的煩悶,看來是這天氣讓大家都一下子心情好起來了。但轉眸看向盛世堯時,卻見他正眯眼擡頭看天,旁人嬉笑的氣氛全然沒影響到他,而他的臉色越來越嚴峻。我與他隔了些距離,沒法靠近了去問情況,隻覺得他一定是在察看什麽。

扭回頭間,正與劉悅的目光碰上,她不知何時也轉過頭來,從視線的距離判斷,應是也在看盛世堯。她無聲轉過背對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能與她說什麽,隻好分神去留意别處。剛好看到隊伍正前方帶路的阿裏木與陳炳三人,也在擡頭望天,一邊還交談着什麽。很快陳炳就停步下來,朝後喊了聲:“大家先停,聽我說。”

等衆人都停下來後,他再次高喊:“天上雲層十分厚,不是好事,可能要變天了,我們必須盡快找一處避風港,否則沙暴一起,到時候連躲都沒地方躲。”

沙暴?衆人臉色均變了,有人提問怎麽會突然起沙暴,一點征兆都沒有?這雲層雖厚,但都是白雲,并非是烏雲啊。阿裏木在旁解釋說在沙漠裏烏雲并不可怕,那就是雷陣雨,反而是白雲層可怕,很可能醞釀着一場大風暴。

對于生長在沙漠邊緣古鎮裏的他們來說,我們都是門外漢,沒人再反駁。原本因爲天氣舒爽而變好的心情,又添上了一絲陰霾。茫茫沙海,一時間要找避風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天氣卻如阿裏木所說的,天空越來越陰沉,風不再是縷縷清風,在逐漸變大,刮起漫天黃沙,吹迷了衆人的眼。

周通從包裏找出遮風鏡遞給我們,他想說什麽,一張嘴就是一口沙子吹進去,隻好用手勢比劃着。我其實不用看也明白,他是讓我多照應着點劉悅,經過将近一天的趕路,劉悅的體力吃不消,靠在我身上半閉着眼。我已經爲她把風鏡給戴上了,緊緊攬着她,不讓她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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