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可以閉上,可是耳朵卻沒法閉塞住啊,尤其當視覺沒有時,耳力更是敏覺,一點點細微的動靜都聽得一清二楚,且傳遞到腦中反應他在做什麽。氣息如此的近,就在我身後,他在套着睡衣,扣着紐扣、腳步聲......無限遐想。
腳步聲?!我蓦然睜眼回頭,看到盛世堯的後腦勺即将走離浴室門口,想也沒想喊:“等等,别走!”身影消失,心沉到谷底,又失去機會了!可下一秒那消失了的人又退了回來,面無表情地依在門口看着我,一副靜聽下文狀。
悄悄吞咽了下口水,不能怪我慫,主要是現在盛世堯衣冠雖然沒有不整,可濕漉的頭發還滴着水,睡衣的紐扣也隻扣了底下兩粒,上面半露了胸膛,要命的就是這半露!不知道是他頭發上滴下的水,還是本身就沒擦幹,隻見他胸膛上緩緩而滾的水珠蜿蜒而下,延伸至沒進睡衣底下。
這這這......太抓人眼球了!我又忍不住吞咽口水了。這樣不行,趕緊微瞥開視線,不讓他的“美色”受擾,清清嗓子道:“盛世堯,打個商量吧,你要怎樣才肯把這手環解了?”我搖搖舉在頭頂的手,老實說,舉了這麽久,胳膊已經酸死了,還不如之前跟他铐在一起呢。
他的眸光掠過我頭頂,嘴角輕勾了下後道:“小小,你覺得你在我這還有信譽可言嗎?”
我一聽他這稱呼,不由噎了噎,下午在杜老闆那爲了解釋手環相連,聲稱我是他女朋友,用這個“昵稱”還勉強說得過去,現在私下無人,就我們倆,用不着喊得這麽親密吧。可此時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先解決眼前困境才至關重要。
确實,在盛世堯那,我的信譽度可以說是直下爲零,屢罰還屢犯,這次我索性還給他來狠的,想必我昨晚從旅館逃跑後,他被我卡在門内的糗态都被周通和六子看去了,定是惱羞成怒。幸而他心思難測,性格乖張,要不然我現在可能很難完好,也沒這機會跟他讨價還價。
所以,我得找一個能讓他信服的理由才是。心裏翻轉一圈,有了打算,強裝笑臉,盡量就事論事跟他講道理:“你把我偷你的錢盡數拿回了,我現在又回歸身無分文,而臨時身份證也是假的,還有外婆的紫金匣子也在你那,你看,我的所有把柄都被你掌控着,加上你那麽厲害,張幾下嘴就賺二十萬了,跟着你能吃香喝辣的,不跟着你我連西北風都喝不上,現在你就是攆我走,我也不會走啦。”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是人都喜歡聽奉承話。我滿懷期望地看過去,希望能把他打動,可盛世堯聽完後卻是冷笑出聲,語帶嘲諷:“小小,你舉的例子裏,除了你外婆的匣子在我這可構成把柄外,其餘都不算。而唯一的一個把柄,就在昨晚,你也棄之不顧了,所以,這樣的理由說服不了我。”
我不光是眼角抽搐,嘴角抽搐,就連手跟腳都要抽筋了,這人實在太難纏了,軟硬不吃。不對,是軟不吃,硬......硬不過他,唯一一次革命之戰,也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