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的力道驟止,他蹙着眉低首看我,“你喜歡這?”眸光環了四周一眼,點點頭:“也行,就将就在這邊吧,還能眯上兩小時。”說完就帶着我往回走,緊摳住門框的手隻覺腕間被他輕輕一按,就一股麻痛傳來,手松了開,腳步移動間暗門被他的腳給輕踢着關上了。
剛剛出浴的他,身上還帶着水汽,一件寬松的銀灰色絲質睡衣閑散地挂在他身上,紐扣隻扣了一粒,胸前肌膚袒露在外。我腦中拼命找着理由,等到了床邊即将被他壓倒時,終于想到了一個:“等等,我也想去浴室沖一下澡。”
當着一個成年男人的面,提出洗澡,是件很不理智的事。可這個人是盛世堯,他對我沒那種邪念,但這回他聽了我的要求後,卻是臉湊到我脖頸間嗅了嗅,氣息都打在了上面,一瞬間,我毛孔就全張大,出了雞皮疙瘩。
他嗅了會卻道:“還行,你身上的味道還好聞。”随後罔顧我的提議,将我直接按進了卧鋪内,又一次以龍纏方式壓住我半邊身子。不用說,掙脫不動,也沒那膽子。
“爲什麽你睡覺一定要拉着我?”咬着牙問出這個問題。原本已經閉上眼的男人,睜開了眸子,且略退開些身體,幽黯的目光定在我臉上,時間長到我心中浮出焦慮,以爲他不會回答時,才淡然開口:“我極少能在夜裏睡沉,可遇上你的那天晚上,隻是扣住你手腕靠在牆上休憩,也讓我能進入深度睡眠。”
這答案令我很驚訝,他意思是......我能讓他睡得好?
“不用質疑,我無需騙你,剛剛若不是你在夢中突然掙脫我懷抱,令我蘇醒過來的話,應該是能一覺睡到天亮。隻不過那樣你可能就堕入夢魇,醒不過來了。”
話說在盛世堯口中,不會覺得是危言聳聽,反而給我一種後怕。
再轉首去看他,已是又閉上了眼,相比前一次的禁锢,我心安了許多。估摸時間,大概五點左右了,再過一個小時,天就會亮,剛才他說還能睡兩小時,那他定的就是七點起床。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改變不了環境,就隻有讓自己去适應環境。這兩天的遭遇,可以用離奇來形容,都因爲身旁這個沉睡的男人。假設他最初起念收服我的源頭,是因爲我救了他,又發現我能讓他入眠,那我真要欲哭無淚。
這叫什麽?自作孽,不可活!一失足成千古恨!
時間就在我胡思亂想中慢慢遊走,等窗外天光發白時,我的身體僵硬如石頭,那被壓住的半邊身子已經麻了,無數根針都在刺我。從盛世堯之前的話中可聽出,他十分敏銳,哪怕是睡着了,但凡我有什麽動作,他都會第一時間蘇醒過來。
煎熬結束在屋外傳來沉重的上樓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周通,他的步子略有些急。沒等我反應,眼前一閃,原本壓着我的男人已經抽身而坐起,遠遠聽到周通似在拍打盛世堯的那間房門。
然後我看到盛世堯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很快走廊上傳來周通的驚呼聲:“堯哥,你怎麽在那邊?”緊接着門就關上了,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門背後。
我僵如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