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帶周通來的路上,基本已經論斷出他的可疑之處,可是偏偏他沒有跑路,留在原地,且還給了我一百塊錢報酬,讓我把之前的結論全部推翻。并且還讓周通爲我辦臨時身份證,在某種程度上,又打破了我心防,開始信任了他。
然後轉個身,再給我一刀。我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一開始目标就是我的行李箱,爲什麽他要讓我把周通帶過來之後才行動?腦中靈光乍現,是了,他的腿!一定是他的腿真的受傷了,那并非假裝,他獨自一人根本沒法走動,所以故布迷障讓我去找周通。
不用說,周通一定是他的下手,兩人演了一場戲給我看,然後将我遣走,堂而皇之把我的行李箱給帶走。可憐我這個傻瓜當真是好騙,明明都猜到個中緣由了,被他們随意一糊弄,又給騙了過去。
我摸了摸兜,不摸還好,一摸臉色發白了,那......一百塊沒了!明明當時接過了盛世堯給的錢,小心地放在左邊口袋的,去給周通買煙時,拿着他的二十塊錢是沒放口袋,直接捏在手裏的,怎麽可能那紅票子不翼而飛呢?
是周通?從我接過紅票子之後,除了與周通有過接觸外,離盛世堯一直都很遠,也就是說很可能在我上前拿周通手上的二十塊錢的時候,他的“妙手”摸走了我兜裏的紅票子。
老千!該死的,我碰上了老千!
這下子我哭都沒處哭了,今天之前,即使錢包沒了,手機沒了,身份證丢了,最起碼我還有幾個面包可果腹,存放了自己全部身家的行李箱。現在我真的是一無所有......
别的不說,那行李箱裏除了替換的衣服外,還有一個不能丢的東西在裏面。我不可能指望他們把我箱子偷走了,會因爲那簡單的密碼鎖而卻步,就不開箱子了。現在科技如此發達,就連保險箱都有辦法解密碼鎖的,何況我那破箱子。
再懊惱也沒用,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箱子也的的确确丢了,口袋裏隻剩了二十多塊錢,還是上午買東西和坐車來回剩下的。盡管覺得重回那和平街18号尋找會很渺茫,還是走到大路上搭了公車往那處趕。
像盛世堯與周通這樣配合默契的老千,是不可能還會留在那裏等我找上門的,但我又能去哪找呢?那個地址是唯一的線索。我決定如果找不到人,就真的上派出所去報警。
到了和平街那一站,我從公車上下來,正好是在這條街道的路口。所以往前走五十米,就到了和平街18号,可我走到這門前就愣住了,這所屋子根本就不是我之前來的那家啊。
原本的18号是一家服裝店,可眼前這個卻是一家玉器店,完全風牛馬不相及。咬咬牙,不管怎樣,既然回來了,總要進去詢問一番。店家是個女的,站在櫃台後面微笑着問我有什麽需要。我把四周打量了一番,之前的格局已經沒了印象,原因在于當時的周通就沒給我任何思考空間,直接把我給震住了。
問及周通這個人時,那老闆娘搖頭稱不認識,在意料之中。我又探問她這店開了有多久,她臉上立即浮現防備之色,冷着聲音問我是否是同行?
我苦笑連連,竟被對方當成是同行來打探行情的了。最終詢問無果,在老闆娘難看的臉色下退了出門,不死心問及旁邊幾家店,都說這家“劉玉坊”已經開了好多年了,那個老闆娘叫劉悅,問起周通,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