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星長老道:“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聽說過……攝魂**?”
梅若雪和鄧宏圖的臉色變了,他們何止聽說過?山河宗十大絕學,排名第二位的,便是攝魂**。這是一門控制他人神魂,爲己所用的絕學,高明至極。
身爲真傳弟子的他們若再沒聽說過,那山河宗就真沒幾個人聽說過了。事實上,他們不但聽說過,還修煉過。
梅若雪苦笑道:“弘星長老,你說的這個法子代價可是大的很啊。要知道,攝魂**乃是我派禁忌絕學,就算是我父親施展這門功法,也是風險極大。據說隻有修爲到達修念境才可放心施展。修氣境修者貿然施展的話,反噬極其厲害,重則身隕,輕也要跌落一個大境界以上。你确定隻有這一個辦法?”
正如梅若雪所說,山河宗排名第一第二的兩大絕學,都是禁忌絕學,修煉一下還沒什麽,若真使用的話,沒有強悍的實力作後盾,可就大大的有問題了。
當年她對葉晨也想過用這個辦法,但是就算是以她的地位,也沒有人願意冒這麽大的風險來成全她。最後不得不和葉晨在一起耗了三年的時間。
鄧宏圖也是滿臉苦笑,“若雪師妹說的不錯,這樣做的話,代價重的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承受。而且剛才弘星長老所說的都隻不過是猜測,誰也不能确定陰陽舍利就一定在那小子身上啊。”
弘星長老信誓旦旦,“老夫敢以性命擔保,陰陽舍利一定就在葉昏的身上。關鍵就在兩位想不想幫咱們山河宗得到這件上古奇寶!”
梅若雪道:“想自然是想的,不過這樣做,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弘星長老道:“代價大,我何嘗不知?但是除此之處,兩位還有什麽别的辦法嗎?想得到如此奇寶,不付出一點兒代價又怎麽可能?”
梅若雪與鄧宏圖相顧無言。這已經不是“一點兒”代價的問題了。
弘星長老道:“攝魂**,一個人施展固然代價極大,但是你們不要忘了,這門功法卻是可以聯合施展的。”
梅若雪、鄧宏圖兩人眼前一亮,“弘星長老的意思是說……”
弘星長老道:“不錯!隻要幾個人的修爲相同,所修功法相同,這攝魂**便可以聯合施展。所受到的反噬也會被幾個人均攤。如此一來,不但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限度,還可大大增加成功的機會。如果再加上幾味靈藥輔助,成功的可能就會更大。
我考慮過了,我們三人修爲相差不多,也就是若雪師侄相對低一點。隻要我和宏圖師侄每人自斬上一兩層修爲,把境界保持在同一水平,便可三人聯手施展攝魂**。這樣一來,每個人最多也就是跌落上兩三個境界而已。
而且宗主已經答應,隻要能助我山河宗得到陰陽舍利,他将不惜耗費自己的本命元氣,來爲我們續接修爲。宗主他老人家是何等實力?說是功參造化都不爲過,宗主既然肯出手,别說讓我們恢複修爲了,就算是更上層樓都說不定。”
他這話一說,梅若雪和鄧宏圖兩人都是大喜過望,如此一來,可以說基本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如果成功的話,梅堯臣得到陰陽舍利,失去的本命修爲很快就能回來,而他們失去的修爲,不旦會回來,甚至還會有大幅提升。。
而爲山河宗立下如此大功,賞賜肯定是少不了的。對鄧宏圖來說,就算是直接指定他爲下任宗主繼承人都有可能。
“既然如此,就這麽辦!”鄧宏圖少有的在梅若雪面前做了一次決定。
梅若雪也心動了,倒也沒覺得鄧宏圖此舉有什麽不妥,道:“爲确保萬無一失,施展攝魂**所需的靈藥,如引魂草之類的必須準備齊全。另外,就是要委屈弘星長老和宏圖師兄兩位,把修爲斬到與我同一水平了。”
弘星長老道:“這些都好辦,我們山河宗無論哪一塊藥田裏,都能把這些靈藥湊齊,至于自斬修爲,雖說麻煩一點兒,倒也不是什麽難事。所有這些事情,滿打滿算,隻要兩個時辰就能全部做完。”
鄧宏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分頭行動。由若雪師妹負責準備靈藥,我與弘星長老開始自斬修爲。”
兩個時辰後,若雪峰。
“師妹,你不是說葉昏就在你的若雪峰嗎?爲什麽我們找不到他?”鄧宏圖在全力的壓制自己的怒氣。若不是實在不敢得罪梅若雪,估計這會早就對梅若雪大發雷霆之怒了。
弘星長老也是相當的郁悶。“這件事是我們臨時決定的,他怎麽可能事先得知,并且躲了起來?若雪師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三個人果然在兩個時辰之内,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可以說是萬事俱備。不料事到臨頭,東風卻不見了。
此時,三人臉上的表情可謂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尤其是鄧宏圖和弘星長老兩人,臉上簡直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猙獰扭曲,恨不能擇人而噬。
要是真的讓“葉昏”就此溜掉的話,梅若雪還沒什麽,他們兩個可就慘了。他們可是剛剛斬掉了至少一層以上修爲的,若真如此,那就不是“沒什麽”,而是“很有什麽”的事情了。
要知道,修爲斬掉容易,再想修煉回來,可比一路修煉過來的時候困難至少好幾倍。而沒有得到陰陽舍利,想讓梅堯臣出手幫他們恢複修爲?這種話幹脆提都不要提。
不提,還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提了,極有可能會被梅堯臣給罵死!老子怎麽就教出來你們這麽廢物的混賬東西?
這已經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了,簡直是蝕了一缸米,虧大發了。
梅若雪那嬌美無俦的臉上,也是布滿了寒霜,一副想殺人的樣子。
“葉晨!他一定就是葉晨!想不到,冰魄寒玉被我祭煉了半年,與他的聯系竟然還沒有切斷。他甚至還把我留在其中的印記給抹殺了,令我無法追蹤。”
梅若雪郁悶極了。她把冰魄寒玉交給葉晨,目的就是爲了想證明一下,看他到底是不是就是那個葉晨。現在事情終于得到證明了,沒想到卻也超出她的掌控範圍了。
她本來以爲,以她這半年來對冰魄寒玉的祭煉,早就已經把葉晨的印記抹殺的一幹二淨了,就算葉昏就是葉晨,把冰魄寒玉交到他的手裏,那東西也是自己的,就算他想逃走,隻要冰魄寒玉在他手裏,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她也自信能把他抓回來。所以梅若雪認定,他興不起風,作不起浪。
卻沒想到葉晨不但興了風,作了浪,簡直就是龍歸大海了。錦鱗脫卻金鈎去,搖頭擺尾再不來。
這種事情……真他姥姥的!一時間,梅若雪很有一種破口大罵的沖動。
梅若雪不知道的是,葉晨與冰魄寒玉之間的聯系,根本就不是滴血祭煉那麽簡單。
這冰魄寒玉,自葉晨一出生就帶在身上,與他根本就是血脈相連。又豈是區區滴血祭煉就能抹殺的?
這就好比本來是張三的孩子,卻被李四強行搶了過去,李四爲了徹底得到這個孩子,于是就到縣太爺那裏辦了一個文書,然後就宣布這孩子就是他親生的了。這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一紙文書,豈能改變兩人之間的血緣關系?
葉晨與冰魄寒玉之間的關系,就如同張三與孩子之間的關系,而那個文書,就相當于梅若雪的滴血祭煉了。
“師妹啊師妹!你好糊塗!既然你已經懷疑那葉昏就是葉晨,又怎麽能把冰魄寒玉交到他的手裏?那小賊千方百計的渾入我的山河宗,肯定是爲了那冰魄寒玉而來。你這麽做,豈不是把寶貝直接交到賊手裏嗎?他得了冰魄寒玉,又豈有不逃之理?”
知道了事情的起因,鄧宏圖捶胸頓足、不能自已,就差沒号啕大哭了。
“師兄莫急,這裏方圓幾千裏,都是山河宗的地盤,葉晨就算跑,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又能跑到哪兒去?”
梅若雪在經曆了最初的憤怒與不甘之後,開始冷靜下來,“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真武第五層,隻要我們想找,他們絕對逃不掉的。傳令,立即以若雪峰爲中心,方圓二百裏範圍,地毯式探索。如果找不到,就擴大到方圓一千裏,如果再找不到,就再擴大,總之,掘地三尺也要把葉昏給我找出來!”
梅若雪這麽一說,極度絕望的鄧宏圖和弘星長老兩人立即看到了曙光。不錯,山河宗那麽大,葉晨就算跑了,又能跑到哪兒去了。而且山河宗内門外門加起來,十幾萬弟子,全部發動起來,想找一個人的話,實在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
梅若雪道:“還有,這件事,極有可能和程紫衣那個小賤人脫不了幹系。在外門的時候,那小賤人那麽維護他,可是卻偏偏不肯把他收入紫衣峰,極有可能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令人盯緊紫衣峰,就算有隻蚊子進出,也要報告。”
她當然是不敢讓人去紫衣峰搜人的,不過這并不代表她不能讓人嚴密盯緊紫衣峰。若是葉晨真的在紫衣峰,除非他永不下山,否則,隻要一下山,就絕對逃不掉。到時候,就算是程紫衣也護不了他。畢竟,陰陽舍利是山河宗主梅堯臣志在必得之物,不容有失。程紫衣再厲害,也是不能和山河宗主梅堯臣相提并論的。
關于這個,卻是梅若雪聰明過頭了。就算程紫衣有這個打算,又怎麽會想到梅若雪竟然會把冰魄寒玉交到苦主的手裏?如果梅若雪不這麽做的話,葉晨想要把冰魄寒玉拿到手,說難如登天也不爲過。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