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情書,能夠順利投遞到雲璟的手中,那麽,雲璟的心理疾病,是不是能夠迎刃而解?
如果心理疾病得到治愈,是不是就沒有了遠走美國的必要?
不去美國,是不是第一夜的最後答案,就能破竹而出?
如果第一夜的答案,破竹而出了……
…………
但,狗血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麽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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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攤開。
紙上,用隽秀的筆鋒,寫着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勿念,勿聯。
景向陽深幽的眸仁緊縮了數圈。
擱下信紙,往落地窗邊走去。
倚在窗前,低頭,燃了支煙……
抽了一口,隻覺口幹舌燥的,澀得厲害。
初看信紙上那簡單的四個字,景向陽幾乎要以爲是她根本沒收到自己的信件。
可,事實是,她收到了。
回給他的這封信,是用自己寄給她時的牛皮信封包覆的。
景向陽低頭,猛抽了幾口煙……
渾濁的煙霧,漫染着他晦澀的眼眸,眸底一片不自然的猩紅。
喉頭艱澀的滾動了一下,隻覺喉管像被煙頭燙過一般,讓他忍不住重咳了幾聲。
其實,就算她真的走了,自己也沒理由做過多的想法。
路,是自己讓她選的。
她留也好,走也罷。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何況他景向陽連自己的未來都把握不了,又何以與她談将來,談幸福?
他可以理解。
可,爲什麽心裏卻還像被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剜着一般?
景向陽不知在窗前立了有多久……
直到,煙頭燃盡。
正了正身,緩步走到長幾前,彎身,将手裏的煙頭扔進了煙灰缸裏。
拿起煙灰缸旁邊的信紙……
勿念,勿聯。
抿了抿削薄的唇瓣,将信紙收好,放入了抽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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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際,兩年光陰,匆匆而過————
s市——
四月的天,惷光無限好,一片春綠沁人心。
“哥……哥……”
樓道口傳來向晴的呼喚聲。
就聽得“噔噔蹬”的腳步聲響起,數秒後,景向陽的書房門被推了開來。
露天陽台上,就見景向陽雙臂慵懶的伏在護欄前,盯着别墅前那片綠油油的草地發怔。
一年前,他因總總原因已經從a市搬回了s市來,順利的替父親接手了他和墨叔一起創辦的醫院,成了醫院裏最年輕的院長。
平日裏喜歡一個人獨居海邊那棟小别墅,偶爾會回家住上兩三天。
“哥!!”
門推開。
向晴還有些氣喘籲籲的,顯然是跑太急的緣故。
景向陽回頭看了她一眼,明知故問,“怎麽?”
薄唇輕啓,峻峭的面容,始終不見波瀾。
“你真的不跟我們去美國??”
向晴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
景向陽眯了眯眼,側過身來,點了一支長煙,這才擡頭看她,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去幹嘛?”
向晴一口氣被他給噎住了。
舔了舔唇,才道,“哥,這可是……三兒的訂婚典禮!!你不覺得作爲兄長,你該去給她送句祝福嗎?”
‘訂婚典禮’……
景向陽眉目掀動了一下。
一貫沒有波瀾的峻顔上,似乎有了少許的波動。
但并不明顯。
他正了正身形,擡起眼皮,看向自己的妹妹,涼薄的嘴角彎起一道冰涼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道,“你就那麽确定我過去的話,會是送祝福?萬一把人家的準新娘擄跑了,怎麽辦?”
“……”
向晴啞口。
看着眼前的哥哥,隻覺喉頭發澀,“哥……”
“玩笑而已。”
景向陽雲淡風輕一笑,催她,“趕緊走吧,待會飛機都趕不上了。我過會還有點要緊事要辦,就不送機了,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向晴咬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怨念的轉身離開,下了樓去。
一下樓,向南就關切的迎了上去,“你哥怎麽說?”
“不去!”
向晴一張小嘴撅得老高。
向南歎了口氣,“算了,他心裏準不好受,不想去就甭去了,咱們别逼着他。”
“我哥說要去撸新娘。”
“……”
一句話,向南和景孟弦同時瞠目結舌,面面相觑。
最後,向南還是低低歎了口氣,“不會的,他就嘴上說說而已,這事兒他不會幹,我兒子,我最了解他。”
換以前他可能還真會這麽做,但現在,沒太可能了!
“爲什麽?”
向晴撇撇嘴,“要能真搶回來,多好啊!我一直把三兒當我小嫂子來着!”
“你以爲你哥還是二十出頭的毛孩子嗎?人經曆這麽多了,該沉澱的早沉下來了,你也别瞎慫恿人家了,小三兒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幸福,你再讓你哥去折騰,看你墨叔和杉姨還不跟咱們一家人急。”
向晴幽幽的歎了口氣,“好吧,我祝福他們。”
“走吧!有什麽話等上了飛機再說吧,我們再耽擱真要誤機了。”
景孟弦站在車尾後備箱前催促屋裏兩個磨磨蹭蹭的女人。
“來了!”
向南應了一聲,匆忙出了門來。
…………………………
樓上——
直到父親的車,消失在街尾,景向陽才将視線抽離了回來。
目光落在自己手裏那張略顯陳舊的名片上……
那是兩年前,雲璟的心理醫師給他的一張名片。
是他遠在美國恩師的名片,心理專家,陳生。
景向陽從未想過,就這樣一張普通的名片,卻成了雲璟和他未婚夫的紅橋……
他的未婚夫,名叫陳楚默。
陳生的兒子。
同樣,一名心理醫師。
畢業于美國哈弗大學心理學系,甚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年紀輕輕,卻已在心理學擁有非凡的建樹。
聽向晴說,雲璟去美國後,幸得陳楚默的幫忙,才好不容易将心理疾病根治。
後兩人又覺投緣甚歡,最終,決定先訂婚,再回國結婚,定居s市。
當時,向晴提到雲璟同意跟人訂婚時是怎麽說的?
“太不可思議了,小璟怎麽可能會跟别的男人訂婚呢??不可能,我不相信,這可不像她會做出的事兒!!哥,是不是小璟受什麽刺激了?”
“訂婚不像是她會做的事,那什麽才像是她會做的?”
景向陽涼淡的诘問自己的妹妹,“結婚需要刺激嗎?結婚隻要一點:她愛那個男人!”
就這個理由,于她,足以!!
愛……
對!
以雲璟那樣高傲任性的性子,不是愛,又怎會輕易嫁給别人呢?
如不是愛瘋了,又怎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人了呢?
雲小三,我是不是真該對你說一句祝福語呢?
景向陽深吸了口氣,胸口像被巨石堵着一般,連呼吸仿佛都透着艱澀。
腦海中盤旋着當年她稚嫩的追在自己身後的畫面,一聲一聲,稚氣的喊着“景向陽,景向陽——”
他甚至還清楚的記得她剛出生時那天的光景。
小小的她,躺在粉色的搖籃床裏,哭個不停。
醜醜的一張小臉擠作一團,還憋得通紅,一下子更醜了。
當時的他,瞠目結舌的瞪着搖籃裏的醜娃娃,口無遮擋的喊了一句,“好醜……”
結果……
搖籃裏的小東西仿佛是聽懂了他嫌棄的話語一般,一下子哭得更厲害了。
想到從前過往的那些畫面,景向陽忍不住輕笑出聲來。
眸底,卻早已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迷蒙的霧氣。
他皺了皺眉,又點了一支煙……
或許,這段情,到今天爲止,也該徹底了結了!
轉身,進書房。
順手拿起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拾過桌上的鑰匙,出門。
驅車,往自己獨居的别墅駛去。
“李嫂。”
進門,他脫下外套,随意的扔至沙發上。
又解了脖子下方的兩顆紐扣,喊了一聲,“李嫂?”
“欸!”
李嫂忙從偏廳裏迎了出來,錯愕的看着他,“怎麽?沒去送老爺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
景向陽沉吟了一聲,才道,“李嫂,你把二樓最左邊那間房裏的東西收拾一下,扔了吧!”
李嫂聽聞這話,一愣。
“你……這是……”
景向陽抽了支煙出來,點上,吸了幾口,方才緩道,“都是些垃圾了,不作用,扔了吧!”
“怎麽會呢?”
李嫂有些犯難,“那些東西不一直被你保管得好好的嗎?都沒一點陳舊的痕迹,扔了怪可惜的!别扔了,就擱着吧,反正也不占地方,是不是?”
李嫂哪舍得丢掉。
景向陽猛抽了口手裏的煙,而後,重重的摁滅在了煙灰缸裏,“你要不舍得扔,捐了也成!”
“……”
李嫂啞口。
如此看來,他們家少爺這是鐵了心的要把過往的回憶收拾幹淨了。
她歎了口氣,也不知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兒,“行,那我去收拾收拾。”
景向陽沉吟一聲,算作回應。
李嫂上樓收拾東西去了。
所謂二樓最左邊的房間,其實是景向陽搬進别墅來時,給雲璟留下的一間房。
房間的布局是照着當年a市雲璟的那間房布置的。
而景向陽要求李嫂扔掉的東西,都是當年雲璟去美國時遺留下的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等等。
李嫂打開衣櫃,看着眼前挂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不由歎了口氣。
清新的香氣,從衣櫃裏彌漫而出。
這是一種獨特的香草味。
大概兩個月的頻率,櫃子裏的衣服都會在景向陽的叮囑下,拿出來清洗一遍。
衣物不能機洗,且每次清洗的時候,都需要放一些自然香草的清新劑,以防會有潮味等等……
李嫂幽幽的歎了口氣,雖有不舍,但還是将衣服取了出來,收進了腳邊的大竹簍裏。
門口,響起沉緩的腳步聲。
景向陽進了房間來。
“這些也扔了……”
他随手拿過梳妝台上的一些生活用品,扔進了竹簍裏,沒有半分猶豫和不舍。
這些東西,其實早就過期了,一如此時此刻,他們那過期的愛情……
本就不該留的。
還有一些小飾品,以及自己從小到大送她的些小禮物……
最後,是他們倆小時候的一些相冊簿。
景向陽眸仁緊縮了半圈,下一瞬,就要往竹簍裏丢去,好在李嫂眼疾手快的給攔截了下來。
“這個就别扔了吧?留着做個紀念也是好的,都是些小時候的照片,這扔了可真是一輩子都尋不到了啊?”
景向陽斂目看了一眼李嫂。
李嫂心一慌,還是松了手裏的相冊簿。
任由着他,扔進了竹簍裏去。
“你收拾吧……”
景向陽似乎有些煩了。
留下一句話,便信步出了房間去。
半個小時後,李嫂收拾完畢,一出門,就見景向陽正倚在門口抽煙。
“完了?”
他問。
目光掃了一眼李嫂手中那個裝得滿滿的竹簍。
“嗯。”
李嫂點頭,“差不多都在這了。”
看一眼他身邊垃圾桶上那滿滿的煙灰缸,歎了口氣,“你這身體少抽點煙,自己當醫生的,不是不了解這煙的厲害性……”
“嗯。”
景向陽的聲音有些沙啞,點了點頭,将還未抽完的煙頭摁滅在了煙灰缸裏。
李嫂抱着那一簍子東西,看一眼景向陽,“這些可真扔了?”
“嗯。”
景向陽沉吟。
面上似沒什麽波瀾。
李嫂歎了口氣,搖搖頭,“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
她說完,抱着竹簍就往樓下走。
景向陽看着她下樓,又看着她出門……
莫名的,心裏愈發煩悶起來。
他幹脆又扒拉了一支煙出來,點上,抽了幾口。
朦胧的煙霧下,峻峭的面容涼淡得似不具半分情感。
幽深的眸仁,一片灰沉,尋不出半許的波瀾。
胸口,卻因粗重的喘息,起伏得有些劇烈。
忽而,一把将煙頭摁滅在了煙灰缸裏,疾步就往樓下沖。
拉開玄關,出門。
撞見李嫂抱着空簍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嫂一愣,“怎麽了?”
“東西呢?”
景向陽啞聲問她。
目光穿過李嫂,往她身後的垃圾堆掃了過去。
眸色一斂,抓過李嫂手裏的空簍子,就往那堆垃圾疾步走去。
“欸!你慢點……”
李嫂在身後疾步跟上。
景向陽在垃圾堆前蹲了下來,二話沒說,把屬于雲璟的東西,又統統收回了竹簍裏,也沒顧那些東西是不是已經被其他垃圾污染到了。
李嫂看着他的身影,幽幽的歎了口氣。
到底還是沒舍得啊……
如果真的能這麽輕易的丢棄、斬斷,兩年前又怎麽會大費周章的從a市搬到s市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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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華盛頓——
mormontemple殿堂内。
神聖的訂婚典禮儀式在輕緩的音樂中,輕松愉快的進行中。
兩年後的雲璟,較于從前似乎成熟内斂了不少。
一席白色流線型的長禮裙,包裹着她姣好曼妙的身段,将她s型的身形映襯得愈發阿娜。
兩年前那頭俏皮可愛的卷發,已經換成了如今烏黑飄逸的直發,随意的披散在肩頭,美得格外精緻……
發心裏,點綴着一枚皇冠發飾,站在那裏,就如同高貴的公主一般,讓全場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注于她的身上。
她的身旁,站着優雅從容的陳楚默。
今日最閃耀的男主角。
擁有着清俊的面容,優等的家教,一舉手一投足間,都極富涵養,是屬于女孩們競相追逐的類型。
典禮結束,他優雅的牽起雲璟的小手,往殿堂外走。
今天的典禮,似乎不太圓滿。
這麽重要的日子,陸離野還是缺席了。
理由是,恰好上頭派下重要任務給他,容不得拒絕,也壓根沒法請假,隻能無條件的服從。
雲璟表示理解。
缺席的,也不隻有他。
還有,景向陽。
她從小到大的哥哥……
雲璟的水眸底裏,漫過幾許不經意的失落。
殿堂的大門,被拉開……
在衆人的簇擁下,她緩步走出,卻在下一瞬,站在原地……
愕然失忡……
不收費:【辛苦最近追文的親們了,今兒鏡子有點精疲力竭,說鏡子騙錢的也好,說我拖文的也好,說好一直重複一個梗的也好,鏡子隻想說,鏡子的每個字都是用心寫出來的,不要質疑我的态度,我相信如果我真的是胡編亂扯,爲了錢而拉長文,也不至于會有這麽多親在追,大家都不是傻子,文的構思從一開始就是設定好的,劇情銜接并沒有出現拖拉,至于說煩躁也能理解,鋪墊和過度的章節總是遭心的,你們看得遭心,我看你們吐苦水也遭心,尤其是在沒有騙錢,沒有刻意拉文的情況下。提到我重複舊梗,鏡子也要刻意說明下,正文的舊梗是孟弦推開向南,番外是挽留,隻是沒留住,正文是帶球跑了,番外裏沒有球,我想唯一的相似點就是走了幾年,這也是爲了讓小三成長才出現的梗。鏡子還是那句話,相信鏡子的就繼續看文,已經追到這裏了,我始終相信,之前沒失望過,後續也不會失望,另外,鏡子依舊在用心寫文,沒狗血,沒爛大街,也沒騙錢,沒有拉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自我,謝謝大家的支持。我能理解大家心裏的不痛快,但希望大家也偶爾理解下鏡子,追文不易,寫文也難,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