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給尹若水檢查身體的景孟弦沒有回頭,彎身,專注的查看她的眼瞳,“頭呢?還暈不暈?”
“一點點。”尹若水點頭。
見門口的尹向南正盯着景孟弦的背影發呆,尹若水開玩笑似的又喊了一聲,“姐,你幹什麽呢?幹嘛一直盯着人家景醫生看啊?”
景孟弦依舊沒有回頭,直到身後向南的聲音響起,“若水,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水。”
景孟弦似乎愣了一秒,回頭,一眼就見到了門口的尹向南。
兩束目光毫無預兆的相撞在一起,銳利如鷹的黑眸讓向南有一秒驟然停止了呼吸,那一瞬,宛若連身體的血管都要凝結成石,心髒‘咚咚咚’的,如擂鼓一般,瘋狂的撞擊着她的心口。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景孟弦當真還有再遇的一天!
較于她情緒的起伏,反觀景孟弦就顯得平靜多了。
錯愕的神情不過從他深沉的眼底一掠而過,很快,恢複如初。
如若,她的出現,于他,驚不起任何波瀾。
又或者,四年後的尹向南,于他而言,不過隻是個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的陌生人。
“尹若水病患的家屬?”
他低沉的嗓音像極了大提琴那深沉的音韻,渾厚動聽,酥人心魂。
“是。”向南點頭,握着開水壺的手緊張得有些發抖,“我是她姐姐。”
景孟弦轉頭,彎身繼續替尹若水做基本檢查,“病人可能還需要留院多觀察幾天,平時你多留心一點,如有惡心作嘔的情況,及時找我。”
“好的,謝謝。”
向南的心緒還有些起伏不定,她走近桌邊,給妹妹倒水。
“姐,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景醫生,我的主治大夫景孟弦!”尹若水不停地沖尹向南擠眼睛。
向南握着水壺的手陡然一偏,滾燙的開水灑了出來,濺在她的手背上,燙得她下意識的低叫一聲。
頓時,手背上開始火辣辣的疼。
她忙将右手下意識的藏在背後,繼續低頭倒茶,卻倏爾,隻覺手背一涼,右手被人握住。
是景孟弦。
向南渾身緊繃,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他的禁锢,卻發現他的力道讓她根本無從抵抗。
“燙傷不算厲害,起了些水泡,塗些燙傷膏就好。”
大概這些不過隻是醫生的本能反應,因爲,在他那雙深沉的眸底,向南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關心及擔憂。
他依舊是那清清淡淡,不冷不熱的态度。
“小林,帶尹小姐去上點燙傷膏。”景孟弦松開了她的手,轉身吩咐候在旁邊的小護/士。
他說完,又折身走近尹若水,彎身從她chuang尾的chuang單下取了她的腦部ct圖出來,對着窗外的陽光認真的看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