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隐晦的恭敬在平民百姓面前也許看不出端倪,但是杜如晦等人都是在權利的漩渦中滾爬過來的人精。又怎麽會不知?
樊若愚看着,隻覺得好玩。她對這些阿谀奉承左右逢源沒有多大的興趣。她有興趣的是杜如晦不但請了父親,卻還連帶這請了她和涯。
唇角莞爾一勾,看着滿堂的金碧輝煌。璀璨的琉璃燈盞上放着碩大的東海夜明珠,那月白的華光和琉璃燈盞相得益彰互相映襯成璀璨的七彩之光。
高坐在大堂中央的是城主杜如晦,他的左手邊是京都而來的禦使秦輝,右手邊坐着樊巍酢跛。[
順着而下的是若愚和涯。
而往下卻是一些樊城的大小官員和一些富商們。
這些人都是置身前來,并未帶上家眷。此時若愚卻是幾個席位中的唯一的女眷。
一身黑色的長裙,頭上梳着小小的發髻,自發髻下留出了一小撮發絲垂落而下,稚嫩清秀的臉上平添了一抹妩媚。
而涯,那一頭銀色的發絲随意的系着一根紅色的繩子傾灑在背後,一身的同樣是黑色的錦袍,上面隻繡上了一抹金色的邊。大袖廣搖,舉止投足皆是優雅。
衆人隻看那一頭的銀色的發絲已經驚訝好奇萬分,再看那優雅的氣度,舉手投足間那優雅不似人間的産物,反而像是天上的仙。
但更奇怪的卻是,衆人看不清他的天人之姿,傾城之容。想要去仔細的看清,卻像是在涯的臉上蒙了一層薄薄的霧。
坐在禦使邊的那個冷酷少年,在看到涯的時候,眉間閃過一抹驚訝。随即微微的向涯點了下頭。
樊若愚眉頭微微蹙起,随即松開。
這是,隻有真正的對手才能赢得對方的尊重。
這個少年從出現就自始至終一臉的淡漠,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甚至于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卻在見到涯的時候動了。
這樣的不得不讓樊若愚重視起來。
他是誰?在她的心中盤旋開來。
而大堂中央高坐上,樊巍酢跛、杜如晦、秦輝三人頻頻舉杯,杯盞交錯,談笑風生。仿若是多年未見的好友那般的親切自然。
突然杜如晦大手一揮,“下官聽聞禦使大人喜歡絲竹之聲,敲好小女慧音善通音律,特讓她獻曲一首來歡迎禦使大人的到來!”
樊巍酢跛聽言,神色不動。隻伸出手端起桌前的酒杯低頭的瞬間向這若愚遞去了一個眼色。複而輕抿了一口酒後放下杯子。
再擡起頭時,滿臉的笑意,點頭應和道:“老夫早就聽聞城主之女慧音小姐善通音律,舞蹈。更是小小年紀就有黃級的實力。實屬是難得一見的才女啊。
老夫現在得聞,可是因了禦使大人面子啊!”
秦輝聽言,臉上的眼睛微眯,臉上滿是驚訝之态,“是嗎?那本禦使可就拭目以待了啊!”[
聲音一落,大堂上一瞬間的安靜。
随即,
“好!”大堂上的叫好不絕于耳,鼓掌聲此起彼伏。
唯獨樊若愚和涯不動聲色。
剛剛他可沒有忽略掉杜如晦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這禦使大人不知道是倨傲的不可一世,還是依仗着身後的三大綠級巅峰的強者,他隻當是杜如晦在獻媚。隻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