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擡頭望天,眼底滿滿都是冷漠之色。
風落一臉冷色在船艙外站了到傍晚,而船也徹底行駛到天涯海角的入口處。可是船艙内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而此刻樊若愚依舊一個姿勢窩在涯的懷裏,而涯亦是一個姿勢環抱着樊若愚。
那手臂隐隐的在顫抖,素白的手背青筋暴跳,可見他在極力的控制自己。久久涯歎息了一聲,“若愚,我愛你!”頓了一下,又道:“等我!”[
說着動作輕柔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眼底的濃濃的情意有着錐心刺骨的痛意。翻身下床,沒有驚動樊若愚,俯身在樊若愚的粉唇上落下一吻。滿頭的銀發傾灑在背後,垂落下來發出瑩瑩的白光。
呢喃道:“若愚,我的若愚一定餓了。”說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樊若愚,輕步離開了船艙。
出了船艙見風落守在門口,微微颔首,就邁步準備離開。隻是才邁出一步,就站定回頭看向風落,“我不在的時候好好守着她!”
風落聽言心下一酸,眼眶一紅。但凡估計有一絲其他的選擇,這位主絕對不會舍了樊若愚獨自前往。抿了下唇,“主子放心,風落定不辱命!”
從前風落喊的都是涯公子,從來不稱之爲‘主子’。現在這一聲‘主子’也是寬慰了涯的心。
涯點頭,“我去給若愚做些吃的!”
廚房内,涯看着面前的食材。鳳眸中氤氲霧氣,随即一閃而失。面色清冷,眸底深沉,叫人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他這次做的是水煮魚,魚肉的沁香混雜在刺鼻的辣味之中,彌漫在整個小廚房内。
涯見米飯也好,就盛了一碗,然後和水煮魚一起放在托盤上,緩緩的出了廚房。到了甲闆之上,涯一襲白衣被海風吹拂獵獵作響,銀色的發絲迎風飛揚。
輕挪腳步,涯每一步走的極慢。微動間優雅盡顯,哪怕此時他端着飯菜卻是一絲一毫找不到不妥之處,反而别有一番的味道。
觀其神色卻是臉上出現了極緻的濃霧,讓人瞧不清裏面的神色。走動間已經到了甲闆之上,幾步之間就能到達船艙門口,涯卻像是僵直在那裏一般,怎麽也擡不起腳步。
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當涯邁動腳步到了風落的身前,把手上的托盤交與他,淡淡的道:“你送進去!若是若愚沒有醒,就讓她睡到自然醒!”
風落擡首看向涯,直直的向他面上看去,卻一如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般,濃霧遮掩看不清晰。緩緩擡手接過托盤,卻意外的發現一道細微的晶瑩之光飛速劃過。
風落鼻子發酸,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是什麽樣子的人,經過相處之後他就清楚明白,鐵骨铮铮,強悍如斯。
這樣強大的人竟然流淚了……
風落覺得喉嚨有些發堵,沙啞着聲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