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涯執起樊若愚的手,“聽聞你突破了,感覺怎麽樣?可有不妥?”
樊若愚自始至終都看着涯,完美無瑕的容顔,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的镌刻,面容如畫如仙,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但是此刻樊若愚的心底卻是泛起了一抹酸澀之感,抿唇勾起一抹弧度,頭微底,看着他纖白的手掌捂住自己的手,“沒有任何不妥,涯放心!”
涯皺眉,怎麽從樊若愚這次醒來變的有些奇怪,這樣冷凝的聲音除卻第一次見面之後她就再沒有對他這樣說過,他喜歡她的巧笑顔兮,喜歡她的笑逐顔開,喜歡她的眉角彎彎,喜歡她……[
如此冷凝怎麽聽都有一種疏離之感,而且他竟然感受不到她的任何情緒,除卻她自己封閉交流。不然不會有任何的可能。因爲他們之間有藍家的誓言契約平衡。
緊了緊手中柔荑,涯低頭在樊若愚人額上落下一吻,“若愚怎麽了?”心中有些不安。
而樊若愚的心中同樣亦是不安,她把心封閉了起來,不想洩漏分毫,她又給自己心房築起一道堅固的防護牆。
說她矯情也罷,說她心眼小也好,或者說她小題大做了。
但是剛才在房間的那一刻她覺得心底恐慌無比,失了涯,她就像失去了所有一般。已經習慣的存在突然不見,她覺得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埋藏在心底害怕和濃郁的不安全感。
若是沒有發生她也許一直那般沉浸在涯的寵溺之中,習慣的有他的陪伴存在。
可是這一次偏偏驚醒了她,她差一點撇掉了自己的原則了。竟然變的什麽都不會了,變的茫然了。她是誰?她是在任何環境下都能活下來的傭兵。她不是萬年前的咫尺,她隻是二十一世紀的一抹幽魂,愛着那個一直爲他付出的男人。
那般的好,有千般萬般。讓她沉浸在裏面,幾欲淪落下去,忘記了自己的本能和原則。
她樊若愚深知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人是自己,這個世上除卻了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可信。但是來到異世之後,她差一點忘卻了她曾經經曆的一切。喜上了涯,愛上了涯,全身心的開始相信着涯。把他當作了依靠和唯一的溫暖。
可就在剛才的那一刻她開始有些茫然失措,一股來自心靈之中的恐慌襲向自己的心底。
她不怕死亦是不怕涯死,因爲會相随,但是卻怕彼此不見;她不怕涯不要她,卻害怕醒來的時候沒有他;她不怕槍林彈雨,不怕強敵在前,卻害怕那種茫然失措一個人的心酸和心痛。
懷疑嗎?她沒有!
不信任了嗎?她亦是沒有!
她隻是無法對于一種習慣的存在而面對一場空無,沒有他在身邊,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抿了抿唇,黑眸微閃,“我很好!”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底,明明認定了,明明愛的入了骨髓了。但是卻因爲害怕哪一種空寂的心疼之感,而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說出來。
隻希望這樣的自己的至少不會溢出那不安情緒來影響着涯,卻不知道這樣的反常卻是讓涯深深的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