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涯已經壓下泛起的那一抹悸動,唇角一抹無奈的苦笑一閃而過。聽言,轉過視線落在樊若愚的身上,見她嬌小的臉上神色飛揚,烏黑的眼眸之中盡是一抹難掩的興奮,還有那一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要說開始之初涯不擔心海之涯的大軍壓境,那是騙人的。雖然他是全身心的信任着樊若愚,但是他還是做了一些準備。他們兩人是不懼那些士兵,但是螞蟻多了也能啃死大象的道理他懂,所以多做了一分保障防患于未然也是未嘗不可。
在海面的四周他已經把藍澈身上的毒全部搜羅過來,又悄悄的找了風落要了一些大範圍能困住人卻不緻命的毒交與張掌櫃,讓他安排人手一旦看到海之涯的大軍一接近海岸面,就把粉末裝的毒藥撒在沙灘之上溶于海水之中。
可是現在看到樊若愚的模樣,突然之間他覺得他做的那些安排有些多此一舉。她分明是有萬分的把握才誇了海口,讓把對抗海之涯的大軍的事情交與她。[
看着這樣的樊若愚,他不自覺的有些沉迷,直直的看着。鳳眸之中全是她一人填塞的滿滿的,薄唇微微啓開,“近了!”
的确是近了,海面的那烏壓壓的一片暗影越發的近了一些,直到能看到迎面來的船隻上插着海之涯的大旗。
樊若愚站起身,迎風而立,墨色的發絲迎風飛揚起來。涯坐着,那發絲時而的飛到他的面上,眼臉之上,癢癢的,終于在忍不住的時候擡起手拂開的時候,直覺一陣強光襲-來,忍不住眯起鳳眸,之間原本在月光的照耀下還有些黑漆的海面蓦然燃燒起熊熊的火焰。
海風适時的送來一股火油的味道。涯站起身,蓦然鳳眸張大。他明白了她爲什麽讓人在三天裏不停的往海面倒火油是爲了什麽;他也知道了爲什麽樊若愚會讓風落和七彩三天在海邊盤桓了三日,就是要風落想辦法掩蓋掉火油刺鼻的氣味。
擡手攬着樊若愚入懷,聲音不似平常淡淡的,“我的若愚原來如此智慧!”激昂中帶着自豪,涯的唇角,眉角都彎了起來。
熊熊的大火幾乎照亮了半個天際。那些來不及轉航的海之涯的船隻,陷入大火之中。行,行不得;退,退不出去;一時間之間後面不知道情況的船隻接二連三的相撞。
“砰,砰,砰”的聲音亦是一聲接着一聲從海面上傳來,驚醒了毗海城内熟睡的人們。
他們紛紛起身,先是驚訝海面那映紅了半邊天際的光亮。後是想到什麽一般,紛紛拿起家裏的武器,來不及穿衣穿鞋,衣衫不整的往海面沙灘而去。
而同時間,天佑抽調了兩萬士兵前往海邊,無論如何他就是拼死也要守住毗海城。相信别人他不敢相信,也信不得。何況那别人其實也是敵人。
可是不曾想當他帶着人急急的趕來,就聞到了空氣中一股刺鼻的味道,他愣住停下腳步,張大了口,褐色的眼眸緩緩的放大又收縮。
天啊,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