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從涯的懷裏坐直了身子,好心的拿起碗筷,粉唇微動,“我看王子殿下的氣色不是很好,”說着拿起湯勺舀了一些鴨血豆腐湯放進碗裏,“來,這鴨血啊可是好東西,它有不但有清熱解毒,清肺的功效,還能補血益氣!”
涯挑眉,“竟然有如此功效?”頓了一下,鳳眸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天佑,唇角一勾,“那麽王子殿下應該多吃一些!”
“耶?”樊若愚聽言,看了一眼天佑,點了下頭,又舀了一些鮮紅的鴨血放進碗裏,放在天佑的面前,“的确是,王子殿下看起來,臉色蒼白,還是多吃一些的好!”
天佑整張臉幾欲扭曲起來,眼前是鮮紅的鴨血,但是他的眼底不動閃現着在城主府大廳内那一地的血紅,天佑喉嚨微動,像是要嘔吐,卻生生的忍下。book>
樊若愚挑眉,見天佑不動,“王子殿下是不喜歡我盛的鴨血豆腐湯嗎?”語氣似有些失落。
呃?天佑擡眸,急急的辯道:“不是,”看向樊若愚又急急的低下頭,那一身的火紅的顔色,讓他的褐色瞳孔有些刺痛,“夫人親自盛的,本王很是喜歡!”
天佑說着言不由衷的話,端起鴨血豆腐湯,眉頭一皺,閉上眼睛,像是壯士赴死一般的張口喝了下去,那鮮紅的鴨血他沒有咀嚼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樊若愚見天佑喝的如此痛苦,眼角的餘光落在涯那唇角勾起的弧度上面。歪頭疑惑,難道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嗎?
正準備說話,卻被天佑的動作打斷。
隻見他猛的放下碗,整個臉色像是在扭曲中強自讓自己正常。心底無比的怨念着涯,這個男人簡直是太腹黑了,太狠了。
他明明知道他在城主府大廳内三天和血色,屍體爲伴。可現在竟然裝作毫不知情的讓他吃‘血’,這個動機着實讓他有些抓狂。
他怒,可是怒不起來,人家實力放在那裏,他就算是有着權利,可是在實力就代表一切的天之角,權利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的。
之前的種種他若還是看不清,拎不清的話,他就妄爲天之角的王子殿下。他的日後是爲天之角奉獻,爲天之角長存伫立在神祗之上,他必須放下一些不該有的執念。
艱難的咽下最後一口鴨血,那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之中。視線從樊若愚的身上飄過,定在涯的身上,“涯公子,夫人,本王想起,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先告辭。明日我再來拜訪!”
說完也不等涯和樊若愚回答,就轉身離去。那速度快的就像是他的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樊若愚了眨了一下眼睛,唇角微勾,粉唇動了兩下,“耶,跑的這麽快?後面還有紅燒肉,紅椒雞雜沒有上呢!”
剛跑到門口的天佑聽言,險些腳下一軟,跌倒在門檻之上。外面等候的青衣老頭,趕緊上前扶上,兩人急急的相扶離開。
涯淡笑不語,在樊若愚狐疑的視線之中淡定如斯,吃着那一盤盤紅色的食物,慢慢的咀嚼,臉上出現一派享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