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的墨玉發出淡淡的光芒,一閃而過。似是和涯一樣,很是期待。
“等等我!”見涯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正廳,“這就等不及了呢!”提衣疾步追上,路過樊一和賈烈身邊,淡淡的道:“把你們今日看到全部忘掉!”涯的面容絕對不能外露,自他出生起,面容之上就是淡淡的一層薄霧。像是被下了禁制一般。
後來他能掌握住那薄霧的消失和出現,他見過一次。隻有一次,還是涯差一點殺了他作爲代價。
今日他沒有殺意,一是因爲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二是樊一的話句句維護着樊若愚;所以他這才沒有下殺手。[
他們不知道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涯不說是對樊若愚底下人的信任。但是他卻是必須叮囑一遭的。
樊一和賈烈,俱是低頭,“是!”
藍澈這才滿意的追涯而去,口裏咕哝着,“這還真是一個着急的新郎啊!”
樊一和賈烈看了一眼被遺落在桌上的綸巾,苦笑了一下。這哪裏還需要?根本不需要,那樣的風華不會讓人記起,新郎的着裝上還少了一個綸巾。
涯到達正廳,沒有一會兒,藍未央就已經在一一的攙扶下來的。父母是一定要在新娘來前準備好的。藍未央整了整衣裙,舉步優雅的坐上了主位左首,右首空置。那裏是樊巍酢跛的位置,藍未央眼底一抹黯然滑過,随即隐去。
含笑對着涯點了下頭,對着他那面容上的薄霧也未置否。藍澈早早把一切該知道都已經告訴了她,所以她也不在意。
再看那挺拔的身影,平常的銀白的衣衫換下,一身的大紅喜服着身,穿在身上,那通身冷然的氣質都被那火焰的紅色給掩去了不少。
涯上前一步,對着藍未央行了一個禮。到是讓藍澈有些錯愕。在天涯海角誰人不知,誰的骨頭最硬?天沐涯;誰的腰背最挺,天沐涯。想不到今日他竟然對着藍未央折腰。藍澈有些驚訝,更驚的卻是樊若愚到底是怎麽樣這樣一個冷血鐵骨的男人化成了繞指柔的?
這個等到他不顧一切瘋狂的爲一個女子要生要死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這根本不是改變而是本能。本能的對着心愛的人的親人給予尊重。
藍未央見涯的動作,從主位上起身,虛擡了下手,滿臉的笑容,“好孩子!”這樣的涯做到如此也是難得了。藍未央的心底越發的覺得把若愚嫁給他,是可以放心的。
這樣的男人爲了若愚,這般的纡尊降貴。在奇幻大陸他看似沒有勢力,但是在兩大神祗之間崛起了天涯海角,并讓其天涯海角屹立在兩大神祗之間不倒,那是怎麽樣的實力?怎麽樣的勢力?
他是一方霸主,竟然如此,藍未央覺得夠了,都夠了。這樣的男人會把她的孩子放在心尖上的,這一點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她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