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之間的變化,讓涯有些錯愕,随即就是高興。爲樊若愚高興,然後就是自豪,爲樊若愚自豪。
一個人強悍,從最初嚣張到極緻的殺氣和霸氣,那都是一種強大外在形式。人是在不斷的修煉不斷的信念中強大起來。
樊若愚就是在這樣的一個變化中慢慢的尋找蛻變的契機。現如今她在不知不覺中蛻變成收斂了任何的外在的氣息,古樸了起來。
睜開眼睛看着涯,樊若愚的眼眸中泛起了一絲笑意和一絲的堅定來。[
“不管我在哪裏是生還是死,你隻能跟随我一人!”她是自私的,她留不得自我犧牲徒留愛的人在人世,她若要死,必須和涯攜手,她若要生也必須和涯一起。
“你可願意!”
涯微笑,淡然,不管小東西變成什麽樣子,她還是他一眼定下的,“唯你不換!”隻你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唯你不換。隻四個字。樊若愚因爲冥想而動蕩的心安定下來;巧笑嫣然,“唯你不換!”你生,我生;你死我必相随!
輕風微許。
涯的一縷銀絲揚起,同時間樊若愚披散在身後的墨色長發亦是揚起一縷。它們在空中交彙,癡纏。素手微揚,一抹光芒一閃而過,攤開手掌,那銀色的發絲和墨色的發絲俨然已經彙成了同心結落在樊若愚的手心。
笑意在臉上張揚,送與涯的面前,“生死不棄!”烏黑的眼眸中,開始泛起黑幕,那翻滾的速度一瞬而逝,快的連涯都沒有注意到。
此時太陽已經西沉,樊若愚也沒有想到她這一坐卻是到傍晚。微一轉頭,院子裏除了她和涯再無旁人。眉眼一挑,精神力傾洩而出,屋舍的方圓幾十裏亦是沒有人。
看來藍澈是去了皇城。淡淡搖頭看着涯道:“現在可能告訴我了?”
“我以爲若愚會一直不問!”涯淡笑,抱起樊若愚托起冰涼的小屁股放進自己的懷裏。緩緩的開始道來。樊若愚聞言有些愕然,怎麽也沒有想到未央,竟然是藍澈的姑姑。
而未央竟然不是奇幻大陸的人,是藍家人,超然存在于海之涯和天之角的藍家人——言靈一族。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涯竟然說她的全身的筋脈并不是生下來就是廢脈。而是在出聲之初被人震碎了筋脈,要不是有人用武力相互加以修複,隻怕還未出聲并死去。
抿唇,樊若愚一瞬間想了很多。自涯的身上下來,腳着地,緩緩的走了幾步。再擡頭的時候,已經心底明白了一個大概,眼底的幽深更甚從前。
“涯,”軒轅戰禁锢了未央這麽多年,樊若愚不說之前不會放過他,現在更是不可能。
“蝼蟻之輩,你何須在意!”涯淡笑着起身,把樊若愚圈在懷裏,微躬的身,銀色的發絲搭落而下,“隻是跳梁小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