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自己的想法，卻又讓自己吓了一跳。
什麽時候，她變得這麽極端了……
檀雲惜走後，書房内氣氛一下子壓抑了下來，鳳宸曦根本沒有要搭理沈清鸢的意思，而沈清鸢站在那裏，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良久，沈清鸢忍不住開了口，姿态依舊婉約，“皇上，今日清鸢來，是來向上次茶水的事情請罪的。”
“……”
見鳳宸曦依舊不爲所動，沈清鸢繼續開口，“那茶水，是清霞宮的一個小丫頭壞事的，那丫頭替我出城辦事，被幾個糟老頭騙了，誤以爲這是大補的藥物，便拿回來……”
“清鸢，朕不是這麽好糊弄的。”鳳宸曦默了片刻，毫不留情拆穿沈清鸢搪塞的借口。
“不，不是的。”沈清鸢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有些無力的辯解。
鳳宸曦的嗓音冰冷突兀，在這安靜的環境裏，猶如針尖刺向沈清鸢，“朕可以不追究這件事情，但是朕要告訴你的是，皇後之位，永遠都不會是你的。”
聞言，沈清鸢一個踉跄，苦澀的一笑，皇後之位，她又何嘗在乎過，她想要的，不過是成爲鳳宸曦身邊唯一的女人。
唯一。
“所以，皇上是愛上雲惜了麽？”
鳳宸曦微微的一僵，心下一凜，眸色越發的深沉起來，愛她嗎？
這個問題，他似乎也沒找到真正的答案。
“皇後之位，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想你能多多看我幾眼。皇上，你沒發現，現在的你，都不屑多看我幾眼了麽？”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我們常常會約在一起彈琴賞詞，喝茶談心的。你不也曾說過，清鸢是你這輩子遇到的最了解你心意的人麽？”
“爲什麽現在，你的眼裏隻有雲惜了呢？”
沈清鸢說完這一串話，已是淚流滿面，一向清寡驕傲的她，終是忍不住爲了一個男人不顧形象的哭了起來。
她愛鳳宸曦，從小時候随父親進宮參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便記住了他，那時便暗暗發誓，将來一定要成爲他身邊的女人。
沈清鸢的眼淚，在鳳宸曦看來，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滿腦都是某人一臉燦爛的笑容。
所以，他是真的中了檀雲惜的毒麽？
“清鸢，你該知道是，朕不可能會屬于你。”鳳宸曦站起身來，臉上帶着從未有過的決絕，繞過沈清鸢的身旁，走出書房。
他想見她。
從沒有過這麽急切的想法，他想她，想立即見到她，哪怕才剛見不久。
身後，沈清鸢淚眼婆娑的望着鳳宸曦離去的身影，暗暗的攥緊手指，眼色一暗，布滿陰冷之意。
門口的宋尹見狀，有些摸不着頭腦，也沒急着跟上鳳宸曦，而是走進書房，對沈清鸢道，“皇上已經離開，書房重地，也請娘娘不要久留了。”
“本宮知道了。”沈清鸢抹了把淚，沉着面色，走出了書房。
身後的宋尹無奈的撇了撇嘴，皇上這下子頭大了，一個鸢妃，一個惜妃，兩邊難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