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次的事情一出,讓她出宮的決心更濃,恨不得分分鍾都逃出這宮裏,過她笑傲江湖的生活去。
坐在床上,檀雲惜開心的數着盒子裏的首飾和金銀,幸好她救了月瀾那一次,鳳宸曦賞了不少的首飾和金銀,這些東西,現在她都要拿來當逃跑出宮的基金。
有了這些東西,出了宮也不愁吃喝了,哈哈。
“這個金簪,差不多也要值個幾百兩吧,到時候拿去當了。”想到這,檀雲惜将金簪放到一旁,再拿起了一個玉如意。
端倪了一下,嘀咕道,“這東西雖也價值連城,可是帶着好費勁,不方便,唉,算了算了,不帶這玩意兒。”
将玉如意扔到了一盤,檀雲惜又繼續拿着幾個小飾品在一旁端詳。
整整一上午,檀雲惜都坐在那裏,看着收拾,數着銀票,理完最後一張銀票後,檀雲惜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價值好幾萬兩的東西,出宮後,我也是個富婆,哈哈哈。”
想到這,檀雲惜把整理好的東西,放進了一個錦盒裏,随後把盒子塞進了櫃子裏面。
正準備補個覺時,珠怡匆匆的跑了進來,甚至都沒敲門,直接跑進了檀雲惜的寝殿,額上冒着汗珠,“娘娘不好了——”
“怎麽了?我不是很好麽?”
“剛剛奴婢去後院喂鯉魚,這才發現,池塘内的鯉魚全部都死了,昨天都還好好的呢!”珠怡急的喘着粗氣,看向檀雲惜。
檀雲惜微微怔了怔,全部的鯉魚都死了?
“會不會是你昨天喂的食物有問題啊?”檀雲惜有些的擔憂,這朝露宮裏,最有生機的也就這些小家夥了,好好的,怎麽全死了呢?
珠怡連連搖頭,“不會的,奴婢喂的食物都和往常一樣。”
“走吧,去看看再說。”話畢,檀雲惜下了床,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走到後院的時候,池塘邊聚集了一堆的人,見檀雲惜來了,紛紛的讓開了一條道。
檀雲惜走到池塘邊,看到無數條翻着肚皮,顔色已經泛白的鯉魚,詫異的瞪大眼,真的全死了?
好幾十條鯉魚,一夜間全死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皇上駕到——”
“鸢妃娘娘駕到——”
一道傳報的公鴨嗓從門外傳來,衆人聽聞,立即跪了下去,迎接鳳宸曦。
檀雲惜轉過身,看着鳳宸曦和沈清鸢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便覺得有些的刺眼,微微撫了撫身,便不再開口。
“哎喲,真的全死了。”沈清鸢走近池塘,見到裏面飄在水面上的鯉魚後,微微捂了捂眼睛,看向鳳宸曦。
鳳宸曦親昵的環住了沈清鸢纖細的腰,嘴角微微勾起,“太醫,你來查證一下,這些魚,怎麽會死。”
聞言,檀雲惜不屑的一笑,叫太醫來查幾條魚的死因,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她的朝露宮,還真是一有風吹草動,就能驚天動地呢,這會兒死了幾條魚,也值得皇上帶着太醫前來。
檀雲惜抿唇不語,站在一旁,看着幾個太醫從池塘内撈着魚,随後細細的端詳着,一時不免覺得有些的好笑。
“皇上,這些魚兒吃的食物都沒問題啊,微臣也查證不出,究竟爲何一夜之間,全部都死亡了。”太醫握着一條魚的屍體,甚是喜感。
“那會不會是這池水有問題呢?”沈清鸢看向太醫。
一早,也不知道從誰口裏傳了出來,惜妃陰狠毒辣,毒死了池塘内的上百條鯉魚,一時間,宮中嘩然。
現在,太醫又說查證不出鯉魚的死因,這又是怎麽回事?
“巫師,你能查出來嗎?”沈清鸢看向一旁一同前來的灰衣男子。
檀雲惜微微的一怔,巫師?
探究似的目光看向鳳宸曦,卻發現鳳宸曦也在看着自己,目光疏離,微微眯着眸子,泛出冷意。
“啓禀皇上,啓禀娘娘,在下願意一試。”被稱作巫師的男人,恭敬的朝兩人彎了彎腰,随後撥弄着手裏的一串銀鈴,在池塘邊,蹦跳了起來,嘴裏念着奇怪的咒語。
檀雲惜環抱雙臂,冷眼睨着這些個人,真是,明明要她禁足的,她們卻一個個的來朝露宮,煩透了。
很快,銀鈴聲消失,巫師也停止了做法,神色有些的怪異,指着池塘,“回皇上,這些鯉魚的死,皆是不祥之兆啊,這是上天的警示,如若找不出這不詳的源頭,近日将會有大禍降臨。”
聞言,鳳宸曦微微蹙眉,清冷的眸子裏泛出一絲的詫異,“巫師可有辦法?”
“在下得做場法事,求上天提示。”
一旁,檀雲惜白了一眼這個神神叨叨的巫師,這種江湖騙子,虧鳳宸曦也信,唉,愚昧的古人啊。
很快,巫師興師動衆的在池塘邊搭了個台子,擺上了香燭,手持着一把青銅劍,雙手合着劍,閉着眼,嘴裏念着咒語。
檀雲惜看着桌上擺的供奉的水果和燒雞,咽了咽口水,真是浪費啊浪費!
巫師開始在場地上不停的揮劍,劍鋒所到之處皆留下了白色的粉末,如此來來回回,最終巫師停了下來,順了口氣,看向地上的白色粉末。
檀雲惜順着巫師的目光望去,一灘灘白色的粉末撒的到處都是,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下一秒,那個巫師卻驚叫一聲,随後走到鳳宸曦的面前,“回皇上,上天已經提示了在下,這不詳的源頭,就在這朝露宮裏。”
聞言,檀雲惜的心瞬間漏了個半拍,有種不詳的預感。
“怎麽說?”鳳宸曦陰鸷的開口,目光森然清冽的睨了眼巫師。
一旁的沈晴鸢抿了抿唇,美眸緊緊的盯着巫師。
巫師做了個揖,指着地上白色的粉末,“通常做法下來,粉末若是排列整齊,便代表沒什麽,可若是淩亂分散,那就是有問題了。”
“剛才在做法的時候,上天警示在下,聲稱這朝露宮内,有不詳的東西在,而那東西,就是引得這些鯉魚全數死亡的原因。”
檀雲惜輕笑一聲,“大師這些所謂的上天警示,究竟是真的上天給你了提示,還是你在信口雌黃呢?”
“雲惜,這位巫師是雲暇國最有名的。”沈清鸢說道,心中也暗暗的認可了巫師的話。
“我隻是不信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罷了。”檀雲惜靠着樹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向鳳宸曦,等待他的回應。
鳳宸曦面色如霜,冷漠如昔,在衆人的目光下,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搜宮!”
看着一群侍衛朝她的宮殿裏四處走去,檀雲惜自嘲的一笑,幾乎氣的咬牙切齒,在他眼裏,自己就那麽不堪麽?
很快,搜宮的侍衛一一回來,一個個搖頭,宣布沒有查到什麽東西,直到一個侍衛走來,扔下了一個錦袋在地上。
“皇上,這就是那不詳的東西!”巫師看着那布袋,睜大眼睛,義憤填膺的開口。
檀雲惜看着這個陌生的布袋,微微蹙眉,看着巫師的反應,心中暗暗的明白了什麽,似乎,她又被人暗算了。
“打開。”鳳宸曦睨着那個布袋,薄涼的開口。
一旁一個侍衛欲要打開袋子,卻被巫師攔住,“使不得,這東西,不可輕易貿然的打開。”
随後,巫師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子,輕輕的在袋子上倒了幾滴水狀的東西,爾後彎腰解開袋子,将袋子裏的東西倒了出來——
是一隻隻指甲蓋那麽大的紅色蟲子。
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這一袋子的蟲子,不禁有些的好奇,這惜妃娘娘的宮裏,怎麽會有這東西,而且還是拿錦袋裝起來的。
“皇上,據在下所知,這些蟲子,乃是邊疆最出名的一種嗜血蟲,靠血而活,但卻是不容小觑的毒物之一,渾身都能散發出的毒液,就連鸩毒也及不上它們一半,因爲這些小東西長着翅膀,所以平時很難抓獲。”
聽着巫師的講解,衆人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嗜血蟲,此等毒物,多少也是有些的耳聞的。
檀雲惜站在原地,抿唇不語,看着一地的嗜血蟲,勾起一抹笑,那個要陷害她的人,還真是費心了,弄了這麽多小東西來。
“這些嗜血蟲,如果将它們釋放出來,那麽後果将難以設想,所到之處,必定是死傷連連。”巫師說罷,心有餘悸的将地上的袋子紮緊,以防這些小東西蘇醒。
巫師的話畢,衆人的目光全數都轉向了檀雲惜,惜妃娘娘,爲何會有這些嗜血蟲。
“檀雲惜,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麽?”鳳宸曦淩冽的掃向檀雲惜,眸中閃着寒光,好似刀鋒一般,射向檀雲惜。
檀雲惜心中冷笑,勾起唇角,扯出一絲淡淡的弧度來,“這東西出在我宮裏,還真讓我百口莫辯,算了,我也沒什麽好辯解的,我隻說一句,這東西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爲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宮裏。”
頓了頓,檀雲惜清澈的目光對向鳳宸曦,一字一句吐出——
“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