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想法,這才讓曹仁連番遇險,險險沒葬送在這兒。可這會兒曹仁終于也是看出這一點了,隻顧悶着頭跑路,打死也不出聲了。
你妹的,指揮大軍固然重要,但是一出聲就給人射殺了,那跟沒人指揮有啥兩樣?還要搭進去自個兒的小命,這裏外裏的賬,曹仁不傻,算的真真的呢。
至于說最後究竟能逃出去多少,這時候了,說實話,大夥兒各憑運氣吧。真要那不開眼的,就算這會兒不死,到了後面戰場上,還是個逃不脫的宿命。
早想透了的曹仁将軍舞動着兩隻短袖,沒了铠甲的負累,在這山地間跑的那叫一個飛快啊,若要評選本年度最佳山地兵,隻怕曹仁将軍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痛苦的慘呼,聲音極是熟悉。曹仁百忙中扭頭看去,卻見陳矯大人腿上已被流矢射中,此刻,一個趔趄,頓時撲到在地。再擡頭時,滿臉又是汗水又是血水的,驚惶布滿了面孔。
眼光惶惶的四下張望時,猛然碰上他回望的眼神,不由猛的一亮,揚手張口就喊了起來。
“将軍!将軍救我!曹……>
他這一喊,曹仁不由的一個激靈。我你大爺的啊,你死不死啊!老子跟你有仇嗎?你這一喊,那不是幫江東軍認準目标嗎?
我勒個去,老子不認識你,俺隻是路過打醬油滴。曹仁将軍心中恨恨,腳下邁動如風車一般,跑的愈發快了幾分。
許是上天覺得醬油黨居然提前穿越到這漢末也不易,所以,陳矯先生的喊聲,最終沒讓呂蒙和朱桓聽明白,但是,這趴在地上的家夥高聲大喊起來,顯然很符合這倆打獵之人的口味。
于是,小旗兒一指,弓弦震動聲中,揚手高呼的陳矯大人,瞬間便完成了一次華麗的轉變。由活的變成死的,由人變成了刺猬。
後面的呼聲戛然而止,讓奔跑中的曹仁将軍又是欣慰又是驚凜,借着親衛的掩護,好歹算是跑到了候音臨終前所說的那個路标那兒。
微一打量,随即便看出了正确的方向,對着幾個親衛招招手,掉頭便竄了過去。
多有機靈的,一直緊緊跟着曹将軍,這會兒一看他轉了向了,當即緊随其後。
呂蒙、朱桓在後面,漸漸的,弓箭便夠不到了。眼見整個曹軍此刻已是幾乎徹底散開了。除了被己方射死射傷的,整個山谷裏,不時的能聽到會響起拖着長音的慘呼聲,那是跌落深洞的倒黴蛋兒。
在這個山谷中,如果不熟悉地形,那千百個遍及四處的溶洞,就跟九幽地獄沒啥兩樣。這會兒可沒人在搞什麽旅遊開發,這些千年古洞,多是怪石嶙峋。
一些豎洞能直接跌死人,而那些橫向的,或是稍淺的,卻往往藏着各色毒蛇猛獸。人若不小心踏了進去,多半就是将自己當點心奉送了。
當然,也會有幸運的,既沒跌死,也沒讓毒蛇猛獸當點心。但是,在這荒山野嶺的,不明路途,不識地形,死亡也隻是早晚的事兒。
看着曹軍散的差不多了,呂蒙、朱桓二人相對一笑,周将軍派下的任務,到此便算達成了。不過,這一隊曹軍後軍的辎重,卻因着前面的變故,再也沒人顧得上看護了。
沒了守護的大隊辎重,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落入了呂蒙、朱桓二人的口袋,讓二人喜不自禁。
而這也使得負責接應曹仁将軍的曹軍們,乍一見面之時吓了一跳。這人是咱們曹仁将軍嗎?咋看起來像是丐幫來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