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劉焉老頭其實早已隐隐将小兒子放到了國君的位置,不但言聽計從,更是埋頭經營四川,發展民生。間或,還以結餘暗暗接續雍涼。便算漢中初始幾年,也多有靠蜀中之助,才漸漸恢複過來。
如今算來,三地都已進入較平穩的發展期,隻要安安穩穩的給個三五年的時間,必能形成一個龐大的後勤基地,整個基地的産出,足以支撐兩次以上的連續大規模戰事。
隻是,老頭萬萬想不到,正自大局在握之餘,忽然天降噩耗,自己最最珍愛的小兒子,據說喪命于北地塞外。而這其中始作俑者,正是北地雙雄,曹操和袁紹。
老頭兒怒了,且不論是兒子究竟生死,但确确實實的是被他們欺負了。尼瑪的!打了小的,當然要老的出面讨回來了,老頭兒又是擔憂兒子安危,又是憤怒于兒子被欺,這才有了欲要興兵北上的念頭。[
哪知剛剛起了個由頭,旁人還沒說話,當日老兒子臨走之際,一再要自己善待、重用的法正和張松二人,卻首先攔在了身前,這如何不讓老頭暴跳如雷?
白眼狼!簡直就是白眼狼!
老頭兒憤怒之餘,就差直罵出口來了。兩隻血紅的眼睛死死瞪着二人,如同一隻護犢子的牛。
法正和張松相對苦笑,這會兒主公生死未蔔,天下大局動蕩。作爲大後方的西蜀,更是肩負着穩定一切的關鍵作用。不但要注視着漢中和雍涼,更要監視好江東之地。
此時此刻,便算要動,也隻能是青徐做些動作,或者由江東出面,迅速打通荊州之地才是上策。作爲西蜀,越是穩住越是能給予幾方無形的壓迫。
而主公的安危,其實也必須要借助這種局勢來确保。眼下的西蜀,看起來是強大的,但真要算一算賬,隻能勉強支撐局部戰役。如果一旦開動,一路赢下去固然沒事,但稍有疏忽,便有徹底暴露的危險。到時候,别說爲主公分憂了,那簡直就是等于在主公身後再插上一刀了。
兩人苦口婆心的勸着,好在旁邊還有吳懿、王累、黃權等人一起,總算是将将把老頭兒勸住,衆人這才抹了把冷汗。
等到老頭兒憤而踢翻桌子,轉身回了後房,這邊法正不由皺眉道:“老大人年事已高,性子難免執拗了些。此時雖被咱們勉強勸住,隻怕心中多半糾結,這個結不解開,我隻怕早晚還會出事兒。如今大都督領兵在阆中,大公子二公子也均在巴中與綿竹,論親近,這三人若能回來勸阻,多半更有把握,以我之意,不如速速作書,請他們回來一趟才好。”
王累、黃權都是深以爲然。吳懿卻皺眉道:“眼下最關鍵的是四公子的安危,以我對主公的了解,便算大公子和二公子,并大都督回來相勸,雖能徹底打消主公出兵的念頭,但四公子的消息一日不得确切,主公便一日不得安穩。孝直,我看此事還要着落在甄公身上,讓他利用通達天下的商号,盡速将四公子的确切消息傳回才是。另一邊,最好也派人往青徐走一趟,将這邊的情況說說,若能請的青徐政事堂中的哪位先生過來一趟,則爲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