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清對方,戲志才與沮授都是不由微微一愣,同時發出一聲輕咦。
戲志才點點頭,并未怪責對方,反而溫和的笑道:“原來卻是亮兒,不知你所謂之大義指的是什麽?又當如何應對?”
這個少年不是别個,正是青州别駕從事諸葛珪之子,諸葛亮。自當日諸葛一家應劉璋征召而至,劉璋爲了不妨礙這個曆史記載上妖孽般人物的成長,曾特意囑咐過諸葛兄弟,平常議事論政之際,可讓諸葛瑾、諸葛亮兄弟都随侍在旁,或許能填補其人曆史上,流轉各地增加見聞的漏洞。
時至今日,諸葛亮已是昂昂然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了。他坐于末席,眼見衆人被曹操一計而阻,戲志才與沮授卻似是仍自猶疑的模樣,不由焦急,這才挺身而出。[
他這忽然一發言,吓了諸葛珪和諸葛玄一跳,本要攔阻,忽然想起當日劉璋所言,不由的都又是選擇了沉默。
諸葛亮見父親和叔父都沒攔阻,心下愈發坦然。聽戲志才發問,将言語想了想,這才躬身道:“亮所言之大義,便是指的南院那邊。當日主公既然行了這一步,以亮所見,必是爲有朝一日,拿出來應對如目前之局所用。”
戲志才與沮授都是臉色微微一變,相互對望一眼,沮授忽然道:“孔明,你可知你這個建議一旦通過,将會引發何種後果嗎?”
諸葛亮雖未滿二十,但早在十六歲那年,便由劉璋賜下字号,這其中,當然也是劉璋私心裏的惡趣味,外人無從知之。隻是諸葛一家,包括諸葛亮自己,卻對這個孔明的字極是喜歡。故而,此時,沮授以他的字來稱呼,倒也并無不可。
諸葛亮聽沮授語意沉重,卻是毫無所動,淡然一笑,搖頭道:“未知也。”
沮授被他的坦然回答搞得不由一窒,心頭不由微怒。平日倒也罷了,但今日所議,乃是事關青州生死存亡的大計,何其重要。你若有周密算計,進策進言自是好事,但如眼前這般,張口就來,更坦言連後果都未想,這豈是一個負責任的态度?胡口妄言,又怎敢堂而皇之的擲于這政事堂上?
他想到這兒,不由面色一沉,怒道:“既不曾有周密翔實的思慮,何敢遽爾言計?”
諸葛亮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淡然道:“先生所問,亮雖不知。但亮隻知道,眼下之局不解,則我青州必陷于危厄之地,便後面再有何結果又能如何?敢問先生,要解當前之局,除此之外,可有計否?”
沮授聽的一呆,嘴巴張了張,終是未再出言。隻是看向諸葛亮的目光中,已是大有贊賞驚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