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嘿了一聲,回身上馬,兩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哼道:“且看着,總要尋個機會的…………”
高崗上,馬蹄聲驟然而起,留下一聲冷冽的淡淡語音回蕩着。
珈藍這陣子很興奮,對她來說,幸福來的似乎是那麽的措手不及,但又是那麽的自然而然。
往日的那些玩伴如今她已經不知不覺的都疏遠了,沒人要求她怎麽做,她隻是隐隐的感到,自己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劉璋似乎很是不屑。[
她父母早喪,少了引導。又因着容貌與他人廻異,宮中教習也對她疏離,雖然王兄極是寵溺于她,但終是因爲國事繁忙,又因性别原因,不可能去跟她說什麽。
這也造就了她懵裏懵懂,對人事似知非知的境況。但出于少女的敏感,她仍是能敏感的把握到愛慕之人的心思和眼神。結合平日裏不曾注意的宮中傳言,忽然間便如一夜長大了一般,便對某些事兒有了朦胧的認識。
在那天殿上,眼見着漢使應了兩人的婚事,後來雖然被王兄以她在場不合适爲由趕走,但她仍是很快得知,兩方已然簽署了國書。一年後,自己就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這讓她覺得世界從沒這麽美好過。
強自在宮中忍耐了幾天,因爲王兄告誡過她,既然事兒已經定下了,就不能再随意到處亂跑,引得人家誤會。
但是,自己不亂跑,自己去看自己未來的驸馬,這總該可以吧。珈藍如是想着。
高建成千算萬算,就是忘了算到自家妹子大膽奔放的性子。也忽略了自家妹子,從小就少了什麽女馴之類的教育。所謂禮制中,定親雙方不到婚嫁之時不能相見,本也隻是漢家禮法。
對于邊塞之地,男女歡愛求的便是個直接暢快,原也沒那些個束縛。于是,珈藍很沒負擔的跑了出去,不是亂跑,她是去見自己的驸馬呢。
“嗨,咱們去玩好不好?”當少女滿眼幸福的出現在劉璋面前時,劉璋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
勒個去!怎麽可以不講禮法了嗎?劉璋雖說也将那所謂的禮法根本不放在眼中,但對于當日賈诩的分析,仍是有些懷疑。可如今看到珈藍就這麽出現在自己面前,甚至根本沒人相陪,心下不由的又是佩服又是有些歡喜。
“要去哪裏?這附近我都幾乎看遍了,再往遠處去,隻怕也不是一半天能回來的。”劉璋面上顯出爲難的神色。
“哈,那怕什麽?我以前也經常出去幾天的。”珈藍微微歪着頭,很是奇怪劉璋的說法。
劉璋咧咧嘴,攤開雙手道:“我的意思是,咱倆這麽出去幾天,你王兄同意嗎?再說了,弄那麽一大隊的人馬。稀裏嘩啦的跟着,煩也煩死,還玩個屁啊。”
珈藍一呆,随即大喜,忽然向前兩步,左右看看,活像一隻準備偷雞的狐狸,低聲興奮的道:“那咱們偷偷的走好不?不帶那些護衛,我也好煩他們。隻喊幾個近侍跟着就好,就咱們,嗯,咱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