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皺眉,擺擺手,想了許久,這才起身道:“好,此事我知道了。不過,正因爲這其中牽扯太多方面,我雖身爲漢室宗親,但若明面插手也是師出無名,過多介入,隻會引起更多麻煩。我想,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趕緊讓伯圭兄早些好起來,待到伯圭兄醒來,再由我出面聯系劉使君,兩方坐下來,開誠布公的共同研讨,才是解決問題的上策。”
公孫範聞聽劉璋如此一說,眼光不由黯淡下去,有心再說,見劉璋已有去意,也知道他所說有理,隻得将話咽了回去。
劉璋與公孫範拱手作别,一路往外而走。公孫範跟在一邊相送,隻顧低頭沉思,眉頭緊蹙。待到出的府門,劉璋命人牽來火雲駒,正要翻身上馬,公孫範忽然上前一步扯住,遲疑了片刻,又在低聲道:“皇叔,呂布似乎搖擺不定,有傳言似是跟雒陽方面有些往來。劉玄德,嗯,劉玄德處,心胸廣大,其志不小。”
說罷,松開手往後退開幾步,不再多說。劉璋眸子微微眯起,深深看他一眼,點點頭,翻身上馬,就馬上抱拳道:“二将軍好生照看伯圭兄,璋先告辭,改日再來探望。”[
公孫範點頭稱是,躬身相送。
劉璋不再多言,輕叱一聲,在衆侍衛的護持下,自往遠處去了。直待劉璋走遠,公孫範才緩緩直起身來,望着已然不見了影子的街頭,眼中有精光閃過,透着一股莫名的詭異。
一路信馬由缰,劉璋隻是低頭沉思。待到進了館驿,與賈诩二人坐定,劉璋這才擡頭看向賈诩,問道:“先生如何看?”
賈诩面皮微微一動,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淡然道:“所言應是基本屬實,卻不可輕信。而且,其人所知,必然還有隐瞞,并未全部說出,當小心求證,謀定而後動。”
劉璋微微一笑,看着他道:“哦,怎麽說?”
賈诩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主公之智,隻在賈诩之上,豈有不察之理?那公孫範一不是幽州之主,二不是領兵之将,偏偏卻對幽州局勢了如指掌。若說隻是天縱奇才,也當隻是涉及表象,如何能知各方身後背景?可見其人謀圖遠大,絕不似表面這麽簡單。既然如此,其人身後必有勢力,又何必口口聲聲請主公做主?無他,不過欲使主公遮風擋雨耳。若如此,其人手中安能不握有牽制之計?由此可知,其人所言,必然還有不盡不實之處!”
劉璋哈哈大笑,撫掌笑道:“文和号稱毒士,公孫範在你面前耍弄心機,嘿嘿,我倒真是期待,後果将是什麽下場呢。文和,我看好你,可别讓我失望喲。話說這場大戲,我倒覺得越來越是有趣了。期待,真是期待啊。”
賈诩聽的他滿嘴都是幸災樂禍,更是明言要搬闆凳看大戲的心思,不由的額頭一片黑線垂下,隻恨不得上前在那笑臉上踩上兩腳。隻是眼前這位偏偏是自家主公,那份憋悶可就别提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