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至一樓樓梯處,一片聲的下樓聲中,卻忽聽樓下傳來一個聲音:“那啥,掌櫃的,給咱看看,上面有啥能打包的,咱們要打包回去,那可都是付過賬的。”
掌櫃的先是一愕,随即一連聲的應着,蹋頓身子一震,忽覺腦子一陣眩暈,噗通嘩啦之聲不絕,已是一路跌了下去。
你大爺的,你不是吃不下喝不下嗎?這還惦記着打包,我日!
蹋頓隻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今天一天的經曆,完全颠覆了他原本的認知觀。[
耳中一片聲的驚呼中,他總算有些清醒的在護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隻是待要出口下令回去時,卻聽得混亂的呼聲,似乎越來越大。
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受人待見了?不就是一個不留心踩空跌了下來嗎?怎麽大夥兒好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兒了一樣,還在一個勁兒的亂,亂嚷嚷什麽呢。
蹋頓面上不樂,心中卻忽然有種被人認可的感動。咳咳了兩聲,想要表示下自己其實沒事,但耳中卻忽然傳來數聲大叫,待到聽明白了後,猛然間面色大變,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而這混亂,是因爲真的出了大事兒了。
“捉拿刺客!将軍被刺了!”
這是蹋頓沖出店去前,終于搞明白混亂原因所聽到的喊叫聲。
外面整個大街上都是一片的混亂,無數的士卒在城中沿着巷道跑着,封鎖着每一個可能的岔道和路口。房屋上,也陸陸續續的有弓弩手爬了上去。
“回去!所有人等,一律暫時不準離開!”蹋頓正要跟着去看看怎麽回事,一騎馬已是蓦然出現在面前。
蹋頓大怒,待要發話,卻忽然感到一陣無邊的冷氣将自己整個圍住,似乎身邊的空氣都凝固起來,呼吸艱難起來。
努力的擡頭看去,正迎上馬上人冰冷的一雙眸子,臉頰欣長,金冠束發,一身金盔金甲中,手中卻橫着一杆黑沉沉的方天畫戟。
嘶——
蹋頓渾身一個激靈,是呂布!
“溫…>
呂布冷冷哼了一聲,面色有些鐵青,沉聲道:“方才有人刺殺将軍,所有人等,且暫勿離開,以免爲刺客所趁。”
“那…那…>
呂布兩眼微微一眯,深深的看他一眼,這才輕輕撇撇嘴,淡然道:“某也不知怎麽回事,大王還是謹記自己身份,安心留在此處一會兒爲好。想必不用多久,待到抓住刺客,一切自可水落石出的。”說罷,不再理會,留下站在店中發愣的蹋頓,策馬往各個路口巡察去了。
身後,衆幽州士卒挺動刀槍,将整個得月樓盡數封死,除了當先離開的劉璋一行外,端的是再無一人走脫。
呂布心中很憤怒,這簡直就是**裸的挑釁。在他認爲,這是不是挑釁别人,而是挑釁他這天下第一飛将。
在他面前,居然還敢有人對自己的主公出手,這簡直就是當面打他的耳光。雖然,那人選擇的時機真的是刁鑽至極,正好在自己剛剛下到一二樓之間。
公孫瓒受傷不輕,胸前一片的血迹,一柄短劍正插在其上。待到醫士來了,取下短劍,包紮好,人已經昏迷過去。[
當時正是所有人心神不屬之際,究竟是誰最後一個出來的,哪一個也說不清楚。眼下,唯有先安頓好再說。那劉虞擺出刺史陣勢,想借着這個名号離開,哼,又哪有這般容易?他素來與将軍不合,此番可容不得他了,便是真個拿了他,看看幽州究竟是不是離了他就轉不了了。
究竟是誰想要公孫将軍的命呢?呂布騎在馬上,一邊安排衆人沿着刺客離去的方向搜索,一邊不停的問着。
與此同時,驿館内,劉璋也是雙眉微皺,看着賈诩問道:“究竟何人要取公孫伯圭的性命?我開始還當是咱們的人對付那人而誤傷了公孫瓒,但已然查問過,咱們的人并無出手。”
賈诩兩眼微微眯起,面上忽然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