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不知道甘媚的心思,雖然知道了钗兒的遺命,但卻一時半會兒很難将甘媚和钗兒重疊起來。他隻知道對于甘媚,現在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非常重。至于日後要怎樣,他沒去多想,從沒一刻如現在這樣,他感覺很累。他隻想回到家中,聽聽琰兒的琴聲,躺倒她柔軟的胸前,靜靜的睡上一覺。
大漢在又一次經曆了短暫的混亂,終于又迎來了一段難得的平和。各地似乎都沉寂下來,受傷的忙着躲起來舔舐傷口,設計别人的,安坐釣魚台,靜靜的等着自己的計謀開花結果。
太陽東升西落,日複一日,這種平靜中,渡過了三年。
三年中,大漢各處休養生息,呈現出生機勃勃之相。其中,因爲劉璋橫空出世而改變的曆史,此時除了一些勢力割據的格局變化了外,曆史在時間的進程上,又再次展現了他的強大。[
漢獻帝在曹操的挾持下,還是按照曆史那樣,更改了兩次年号。先是興平,而後又是建安。隻不過,這次更該建安的原因,不是因爲遷都許都撲滅的那次天火,而是因爲幽州的變局。
“此次公孫瓒相約,局勢複雜,主公答應親身前往,诩竊以爲大爲不智!”
青州往幽州的驿道上,一隊騎士衛扈下的馬車内,賈诩與劉璋相對而飲,面無表情的說道。
“公孫伯圭昔日于我有恩,今既相請,我如何能不去?他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但能借此親自往北地走走,卻也是我之所願。”劉璋斜斜依着一個軟墊,嘴角含笑回道。
“我知主公欲親自窺探河北虛實,隻怕其中多還有借此一觀那劉玄德之心吧。”賈诩嘴角微微抽動,聲音仍然沒有起伏。
劉璋微微一笑,卻不作答。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賈诩見他不答,終是有些無奈,面上現出一絲關切和不滿,但卻随即又掩去,微微提高聲音道。
“哈哈,文和也會激動?嘿,固然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豈不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況,北地局面雖亂,但卻亂不到我身上,我此行看似兇險,實則穩如泰山,文和何必擔憂?”劉璋哈哈一笑,目光饒有興緻的在賈诩面上一轉,笑着說道。
賈诩塌了塌肩,他自然也知道,以劉璋此刻超然的地位,和身後的實力,但凡在中原之地,隻怕無人敢輕捋虎須。
但他以謀士角度出發,一向都是隐身暗處的,這會兒突然走向前台,要周旋在幾方勢力面前,心中便有說不出的别扭。
這會兒眼見劉璋滿面促狹,微覺尴尬中不禁來氣,還待再說什麽,車外拔都的聲音響起道:“主公,先生,前面已到了渤海,進是不進?”
劉璋眉頭一軒,坐正身子,伸手挑開車簾,探頭向外看去。但見光影熾烈,不過剛過午時,想了想,搖頭道:“算了,直接越城而過,不做停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