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許久之前的小屋,那個穿着一身綠裙的少女。那時,便也如眼前這女子一般,頭上梳着雙丫髻,顫啊顫的,臉上總是恬淡溫柔的笑容……>
“钗兒姐姐,你累不?我給你按摩按摩吧。”
“不…>
“怎麽可能不累呢?你看你臉都紅了,哎呀,看這氣喘的都不勻了,要不,我給你按按胸口好不?”[
“啊!不…不用了…>
多久了?劉璋幾乎有些記不清了。可是,他永遠忘不了,那些他每日在山上學藝,累的死去活來後,仍要記得撿一些五彩石頭回來,想着回去逗她歡喜的女子。
他永遠忘不了,當他終于回來後,卻發現那個一直挂念在心中的身影,忽然不見了的惶遽和憤怒。
他忘不了,就是爲了那個身影,他大鬧教樂坊,暴打史大奮……也是那個時候,他認識了甄逸,認識了糜竺,爲後面鋪下了堅實的每一步。
似乎冥冥中有條線,牽引着他,線的盡頭,站着的,便是那個一身綠裙,總是滿面溫柔愛憐微笑的笑靥……>
“钗兒姐姐…>
日光有些昏暗,眼前的景物朦胧起來,讓他再次有種迷失在曆史與現實中的錯覺。
光影交替,四周一切似乎都在急速的變化着,鱗次栉比的房屋高低變幻不停,景物如車輪般旋轉,轉瞬回到那個下午,那間帶着晨曦溫暖的小屋……>
那日的分别,甚至說不上分别,而是一種失去,他隻道今生再也看不到那張面容,再也找不到那份馨然,今天,卻在不經意中,就那麽毫無防備的蓦然撞到了眼前。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是她,那不是她了。隻是那眉眼之間,爲何卻又如此神肖?便是嘴邊時常勾起的微笑,每一條紋路,恍如都是如出一轍……>
“主公,主公!”
耳邊忽然傳來拔都焦急的喊聲,劉璋神智一清,猛然醒來,竟覺得眼角似有濕潤之意。
擡袖不落痕迹的輕輕拭去,擡頭問道:“怎麽?”隻是話音兒剛剛落下,面上卻不由微微一變,眼光焦急的四下搜尋起來。
“主公,那女子往城西去了。”拔都低聲相告,他既然察覺到主公的異樣來自那女子,目光便一直未曾離開過。剛才見那女子走了,便是要告訴劉璋。
劉璋啊了一聲,微一躊躇,還是轉身往城西而去。拔都對身後十八鐵衛打出暗号,衆人微一躬身,留下四人在側,其他人轉身四散,片刻間,便消失在暮色中。
提前将前方情況摸清楚,并掌控有利地形,這是山部的規矩。對于一直護在劉璋身邊的十八鐵衛,更是雷打不動的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