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大氣哼哼的在大帳内走來走去,肚中已是将田豐家中女性親戚,逐一問候了個遍。
立在一旁的郭圖眼珠兒一個勁兒的猛轉,今日眼見一直瞧自己不起的田豐被袁紹喝斥出去,心中簡直比吃了偉哥還要興奮。
那死老頭仗着有些虛名,每每總要做些與衆不同的事兒,似乎不這樣便不足以顯示出他名士的範兒來,我呸!我郭圖難道就不是河北名士了?此番,你得罪了主公,我若不趁機将你徹底打死,讓你知道知道,誰人才是真名士,那可真是枉活一世了。
“主公,主公息怒。”郭圖想了許久,心中已有定計,面上做出一副焦慮關心的樣子,上前一步,歎息着勸道。[
“主公何須爲田元皓那頑固不化之輩煩惱?其實說起來,他倒也隻是目光短淺,其心還是爲我河北的。隻不過,這平常言詞,唉,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張嘴,眼前大戰在即,主公敲打敲打他,也是好的,免得動搖了軍心,招緻大禍。”說着,連連搖頭歎息着。
袁紹聞言不由皺起眉頭,剛剛壓下的心火不由又起,怒道:“怎的?他又有何妄言了?”
郭圖偷眼見袁紹臉色,心中暗喜,面上卻是一片尴尬之色,遲疑半響,這才歎道:“也沒什麽吧,就是…>
他吞吞吐吐着,面上變幻不定,似是不想說下去。袁紹愈加惱怒,怒喝道:“讓你說便說,猶豫個甚麽!”
“呃,是是是。”面上假作懼怕,擡袖似模似樣的擦擦額頭,這才接着道:“他曾說,主公隻是占個四世三公的家世之便,若論真實本領,不但差着那劉璋十萬八千裏,便是與曹操相比,也明顯的相形見拙。若想有所作爲,當屈身守時,韬晦低調,自退于渤海一地,或暫臣服于任何一方,安心等待,若有機會便出,若沒機會,便就此一生過了,也勝于不自量力,自取死路的好。呃,這些,這些都是田豐所言,我是不信的…>
袁紹靜靜的聽着,出奇的面上竟無暴怒之色,郭圖看的心中咯噔一下,隻當自己說的過了。
正要想着法兒再圈轉些回來,卻忽聽袁紹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酷厲憤怒之意,心中駭然之餘,擡頭看時,卻見主公面上隐泛青色,額頭上青筋都蹦起老高來。
“好好好,匹夫罵的我好!我不如劉季玉,我不如曹阿瞞?讓我安心做個富家翁,以保性命?好好好,怪不得他一直那樣勸我,嘿嘿,好,好,真個是好啊。”
袁紹在大帳内來回踱着,步子越走越急,兩眼内兇光亂冒,郭圖瞅着,心頭也是不由的猛跳不已,竟不敢再有多言,生怕就此遷怒到自己頭上,跟着遭了池魚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