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任兄有心事?”劉璋眉頭一蹙,凝目看向他問道。
“呃,沒,沒什麽,來來,咱們喝酒,且及時行樂就是。些許煩心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任岐擺擺手,豪邁一笑,舉杯相邀。
砰!
劉璋不樂意了,将被子重重放下,皺眉道:“怎麽?任兄可是看不起小弟?你我相交這許多時日,若有事何不直言?若如此,在下就此告辭,不敢多交。”說罷,滿面怒氣,就要起身。[
任岐心中暗樂,面上卻做無奈狀,連忙一把拉住,欲言又止的歎道:“兄弟,你,你這,唉,你隻是一介商賈,我是不想牽累與你,你何苦定要摻和進來?”
劉璋怒道:“我雖商賈,但也知義氣二字。兄待我以誠,如今既有難事,小弟豈有不聞不問之理?天下萬事,皆有理可循,但有何事,兄長隻管說來,我信得過你爲人,你也休提什麽牽累不牽累的。”
任岐深深的看着他,半響,才重重歎口氣,伸手拍拍他,點頭道:“爲兄沒看錯人,你果然是個重義之人。”
說罷,舉起杯子一飲而盡,起身站到窗邊,半響才道:“如今的益州牧劉焉劉使君,兄弟知道吧。”
劉璋點頭,皺眉道:“這個自然知道,你有話直說就是,别繞。”
任岐回頭一笑,點頭道:“好,我就直說了。我近來發現此人有大逆不道之心,想要圖謀叛漢。原本正搜集他的罪證,哪知卻好像被他發覺了。爲兄估計,再過不久,怕是那拿我的軍士就要來了。你我兄弟相識以來,大爲投緣,隻是這事兒怕是我怎麽也躲不過,想及這些,心中便有些堵,故此歎息。”
“啊!竟有此事?那劉使君,他…>
任岐看的暗暗冷笑,面上卻是一副悲忿之色,重重點頭,吐出口氣道:“這種事兒,豈能亂言?我隻恨,唉,算了,兄弟,你記住,你隻是個商人,這事兒聽過就好,别多管,哼,爲兄身爲漢臣,事到臨頭,便算粉身碎骨,也絕不會束手待斃的。”
他口中勸着,兩眼卻盯着劉璋面上,但見劉璋先是顯出驚懼慌亂之色,但聽自己相勸後,卻又顯出一抹潮紅,随即便聽他怒道:“任大哥說什麽話來?這便是瞧我不起嗎?世人皆說我商賈重利輕義,難道你竟也這般看我?”
任岐眉頭緊皺,搖頭道:“兄弟說哪裏話來,你我相交,你之性子我豈有不知?但此事畢竟太過危險,我們身爲漢臣,爲忠義而戰,雖死卻留名青史,此份也。但你還年輕,一旦被牽連進來,豈不冤枉?聽爲兄勸,這事兒,你别摻和。”
劉璋面上神色變幻,半響,忽然一掌拍在窗欄上,沉聲道:“任大哥,你不必說了,這事兒,我不知便罷了,既然知道了,倘若就此撒手而去,隻怕此後一生都要無顔見世人了。小弟雖沒什麽大本事,但大哥既然起事,想來各種物資、銀錢總是要的。我這便返回府中,向叔父處要些來,也算爲大哥盡一份力。此事你不必再勸,否則,便不如直接劃地絕交就是!”
說罷,轉身就走。任岐眼中閃過狂喜之色,但卻一閃而過,見他要走,一把拉住。
劉璋怒道:“怎的?”
任岐定定的看着他,半響才道:“好,我便不說了。不過,既然你決定了,這事兒卻不是我一人在做。我自信你,但他人卻未必信,你若要去也行,咱們參與之人,必歃血爲盟,留字爲誓,兄弟可肯否?”
劉璋雙眉一軒,随即嘴角使勁抿了抿,重重的點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