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認爲劉璋在滅了樸胡,并成功将樸胡部族全數接引到山外後,下一步要打擊的,必然是杜濩這隻最大的老虎時,劉璋卻悄然繞過了杜濩,就那麽突兀的出現在了夷族的小金川嶺前。
相對于巴西、巴中地區的結界,唯有兩條通路可行,整個巴中地區,大中小三川,卻是在進了金川嶺後,四通八達。
劉璋沒去打杜濩,隻因爲他知道,越是大的勢力,想的便是越多。他們之所以大,也不隻是自己大,而是因爲有許多小組成了他們的大。
這就猶如後世的俄羅斯一樣,當日的蘇聯很大,但是,一旦各個依附的公盟體瓦解後,蘇聯便轟然倒塌,頃刻間,化爲曆史長河中的一個浪花。[
眼前的三川,杜濩雖然大,卻和後世的蘇聯有着異曲同工之理。他是三個聯合體組成的。
沒了另外兩族的依附和支撐,單隻杜濩一族,任他再怎麽大,也不過隻是孤單的一隻困獸罷了。
自己欲要徹底解決巴中,現在與其在杜濩左右搖擺之際,貿然去攻擊逼迫他,豈不是逼着他身後的夷族出手嗎?
但是,如果自己繞過他,先去解決相對弱了許多的夷族,不但簡單,而且,一旦解決掉夷族的問題,隻剩下孤家寡人的杜濩,便從底氣上徹底沒了依仗。
一隻沒了爪牙的老虎,一隻被拔去了毒牙的毒蛇,便沒了生存的根本。
劉衙内兩世爲人,精于算計,一出手便直指對手軟肋。面對着他想一勞永逸的對手,如何肯不用這種終極手段呢?
于是,他率衆軍繞着中金川之地,兜了半個圈子,極其突兀的出現在了小金川嶺,令的所有人掉落了一地的下巴。
隻是,便在劉璋自己也頗有些得意的情緒下,當他剛剛紮住大營,外面便有人來報,小金川嶺族長,夷族頭人袁約求見時,還是讓他呆愣了足有半分多鍾。
雖說袁約是地頭蛇,但也絕沒可能在毫無防範下,就能輕易探到自己的動向,從而在自己連喘息的功夫都不到時,就主動上門求見了。
如果有這種情況發生,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早已算定自己要走的這一步棋。隻有這樣,才能利用地利之優勢,在自己不曾發覺對方時,一待自己落足便直接找上門來。
而且,從袁約這家夥直接找上門來求見的方式上來看,分明是看破了自己的來意了。否則,就不會是求見,而是偷營劫寨了。雖然,劉璋并不怕他那樣做,甚至隐隐有些盼望。
但是,顯然這個袁約大不簡單,并沒給劉璋任何動手的借口,堂而皇之的一個求見,首先便将刀兵之事撇開,變成了溫和的談判之事。而更難得是,這份精準的眼力。
劉璋愣了半響,終是省悟過來,收拾了心緒,親自往營寨外來接袁約。
當眼中看到大營中走出的那位二十來歲的少年時,袁約眼中也是劃過一道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