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之名再次頂上一圈光暈,所部青州之地,無不側目,不敢輕犯。
隻是這位候爺,堂堂大漢皇叔,骠騎大将軍在做了這件大事後,忽然竟又玩起了失蹤,不但不理會朝政之事,據說麾下一部勁旅,再次隐去了蹤迹,不知去了哪裏。衆人百思不解之餘,卻也都是心中惴惴,小心提防。
話說這一手,與之前對付董卓時何其相似?可不知又有哪一個倒黴的,怕不是被他盯上了吧。衆諸侯心中栗然之餘,相互間的動作忽然都和緩了起來,大漢獻帝初平三年,難得的,竟相對平穩了下來。
這其中變化,便是始作俑者的劉璋也是未能料到,他更未料到,有了這麽一個緩沖的時間,竟讓某些人就此壯大了起來,給他後面平添了無數困厄。[
此時的劉璋,并不知道外間的變化。他此刻,正艱難的行走在秦隴大地的崇山峻嶺之間,爲着解決自己大本營的隐患而揮汗如雨呢。
“人言蜀道難,難于上青天,我平日雖有所感,但如今真實的身臨其地,才知其中三味啊。這他奶奶的,哪裏有路嘛,分明就是開荒。”
劉璋沒騎馬,這裏山路崎岖陡峭,坐在馬上,有時候簡直感覺就要随時會翻倒一樣,更是怕傷了馬蹄子。所以,此刻的他跟衆多士卒一樣,一手提着袍襟,手中将噬血拄着,權當拐杖了,邊走邊和身邊的賈诩抱怨道。
賈诩被兩個山部部衆攙扶着,也是氣喘籲籲的,隻是他倒是一臉的平靜,縱目望着遠山近峰,目中光彩閃動,竟有陶然之意。聽的劉璋所言,先是驚奇于他初時兩句,但随即卻又被最後兩句雷了。
苦笑笑搖頭道:“主公這蜀道難,難于上青天之語卻是精辟之極。川隴之地,自古便爲不毛之所。昔日蠶從、魚凫開國,至今已有數萬年之久,而後秦據三關而臨天下,我高祖于蜀中而出,若非得這蜀秦隔絕之勢,何能有所作爲?至于再後,五壯士開山辟路,因之而成棧道,方有人迹往來。到得今日,已是不知好過多少了。”
劉璋聽的發愣,他隻知道什麽西蜀,什麽秦漢,對于那什麽蠶從,什麽魚凫的,完全不知所雲,更不知道棧道又跟什麽五壯士有啥關系。聽的賈诩娓娓道來,不由大感興趣,扯着賈诩給他細細講了起來,聽着其中典故,不覺間,那份辛苦倒也稍解。
一路指點江山,談古論今,賈诩見他喜歡聽,興緻便也高了起來,君臣二人本因劉璋強行擄了人家家小,幾乎是半強迫式的挾持了賈诩落下的隔閡,經此一路,竟不覺消散許多。直到前方斥候回轉,報說前方陽平關便在不遠,兩人這才相視一笑,住了話題。